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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


  「戴先生,我跟你沒有親密到可以手牽著手一起看風景吧?」卯巧書冷冷地盯著他握著她的手。

  果真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,她才剛踏進他的地盤,他就急著把本性給表現出來了。

  「但是我覺得,既然你已經答應我了,你就應該要盡力扮演好你所扮演的角色,不是嗎?」他笑得極為斯文,然而緊握著她的大手卻是寬厚有力。

  「可是這裡又沒有人,要我表演給誰看?」她不禁發噱。

  喂,想吃豆腐也要高明一點。

  沒有半個人,要她表演給鬼看嗎?

  「總是要先彩排的,對不對?」他的口氣依舊輕柔,但牽著她的手卻又略顯霸道。

  是的,確實該要彩排,儘管她已經忘了一切,但他依舊沒忘,依舊癡心地等待著她歸來圓夢。如今眼看著夢已完成一半,就只差臨門一腳了,只要她在那份協議書上簽名,她就再也逃不了了。

  兩年前他不知道她到底愛不愛他,更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恢復記憶離開他,但那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眼前,他已經再一次地找到她,重新將她帶回這個她曾待了六個月的地方。

  他的目的不是要她想起一切,只是希望能在此地讓兩人再續前緣,就算是他單方面不可自拔的迷戀也好,一廂情願的割捨不下也罷,反正她是註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。

  只要他願意,他可以動用各種手段將她留下,就算她會恨他也無妨,總比要他老是面對著空洞的房間睹物思人來得好。

  那種仿若世界末日般的椎心之痛,他是肯定不願再嘗上一次的。

  他好不容易才掌握在手中的希望,誰也不能讓他放手,儘管是她也不能。

  「但是……你可不可以不要握得這麼緊?很痛耶!」卯巧書還是直盯著他益發使勁的大手,開始懷疑他並不是喜歡她,而是想要虐待她。

  雖說她懂一點防身術,更是跆拳道黑帶,也懂一些基礎武術的皮毛,但是有些時候,這些東西不見得能派得上用場,尤其在踏入他人的地盤,而且對方人多勢眾時,她大概也只能祈求老天讓她死得好看一點。

  「我弄痛你了嗎?」戴緒允微微放鬆不自覺使勁的手,斂眼瞅著她有點泛紅的掌心,顯得有些心疼。

  「現在這樣舒服多了。」她不客氣地乘機甩開他的手。

  開玩笑,想虐待她,至少要給個名目吧,總不能莫名其妙地欺負她,她又不是天生就要讓人欺負的。

  「你覺得這裡的景色如何?」他指著遠方的夕陽餘暉,透過參天的樹木篩落了幾抹橘紅豔絕的光影。

  「奢侈。」卯巧書抬眼一看,不屑地撂下兩個字。

  戴緒允驀地回頭看著她,震愕的神情一閃即逝,而後放聲大笑。

  這女人,和他初識她時所說的答案一模一樣……

  「你笑什麼?我說錯了嗎?」她這個人沒有什麼文學修養,別奢望從她口中聽見悅耳的形容詞,況且這個讓她暫時歇腳的別墅,也未免大得離譜,雖然沒有什麼奢華的點綴,也沒有價值連城的裝潢,但是……「你以為有幾個人住得起這種地方、供得起這種房子、看得見這等美景?這當然只能用奢侈來形容了,要不然呢?揮霍?浪費?還是敗家?」

  戴緒允一聽,更是笑得益發不可收拾。這種特殊的形容方式,大概也只有她說得出口了,凡是踏進這個地方的女人,就算再蠢再笨,也會用最簡單的「漂亮」兩個字來形容,有誰會像她這般特立獨行?

  「有什麼辦法?它就是給我這種感覺,我只是實話實說。」她聳了聳肩,對於他的仰天大笑不予置評。

  反正他開心就好,總不能叫他別笑了吧!

  「你說得對,說得很對。」戴緒允抑制著笑意,牽起她的手往回走,踏進藍白相間的雙棟合併式小木屋。

  「就算我說對了,你也犯不著笑得這麼開心吧!」

  卯巧書狐疑地盯著他把手放在辨識模版上頭,小木屋的大門立即打開,接著從上頭灌下一陣狂風,他才又拉著她往玄關走去。

  「喂,我有毒嗎?不然幹嘛對我撒農藥?」噴,好噁心的味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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