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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二


  再接下來的,才是真正令他感到生不如死的折磨,只因為他必須清理她一身穢物的衣服,當然要清理之前,一定要先脫下來,他滿腔的欲念非但得不到滿足,甚至還得隱忍著看得到卻吃不到的痛苦,替她脫掉一身髒衣服!天底下最泯滅人性的酷刑,莫過於此。

  「難道……」她拉緊了被子,從頭蓋到尾,只露出瞠圓的大眼。「我們兩個昨天晚上……」

  天啊!她的心跳得好快、好急,好象快要失控了,神啊!誰先給她一點氧氣,要不然她真的要休克了。

  「對,就如你想的一樣!」他惡意地誤導著。

  誰會對一個吐得滿身穢物的女人動欲念?就算真的有,那也不過是幫她脫衣服的那幾分鐘罷了。

  「真的?」天啊!她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……嗚嗚,可不可以重來一次?

  「別鬼叫了,趕緊去梳洗吧!那一張臉都花了,看起來讓人倒足胃口!」見她美眸嬌羞地睇著他,教他渾身都不對勁了。

  「妝花了?」啊,她沒有卸妝!」昨天是你送我回來的嗎?」

  她的酒量差到不行,所以八成是喝醉了,才讓他送她回來,他也真是的,也不讓她先把妝卸了,把妝留在臉上一夜,對皮膚多不好啊。

  「是啊!有個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大演接吻魔的戲碼,我能不趕緊帶著她離開嗎?要不然豈不是要讓她搶了我慶功宴的丰采?」他沒好氣地說道。「不會喝酒就不要喝酒。」

  居然把他折騰得快要不成人形!

  「你的氣色不太好耶……」她打哈哈。

  他這個人怎麼這樣?好歹一夜夫妻百世恩,他應該要對她稍稍和顏悅色一點,怎麼還一副打算要和她秋後算賬的模樣?

  「是啊,昨天晚上,我都快要被你搞得不成人形了,還要自己定鬧鐘起床,你以為我的氣色能好到哪裡去?」她把他耍了一夜,她能冀望他給她什麼好臉色瞧?

  「我……」這麼害臊的話,他怎麼說得出口?

  「還我什麼我?還不趕快……」

  話還沒說完,手機鈴聲響起,抱著被子的寧倩爾東翻西找找手機,卻見到他替她把手機遞來,她羞澀地道了聲謝才接起手機。

  「喂?咦?真的?哦,我知道了,我馬上過去。」收線之後,她立即抬眼對著他露出粲笑。「可以麻煩你先出去嗎?」

  危亦全斂眼瞅著她半晌,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。

  會是誰打電話給她呢?這個問題可以不用問就知道答案;哼!除了宋湛耒不作第二人想。

  銳岩集團總裁辦公室

  「你這一回可是把事情搞得挺大的,如果不是湛耒夠機伶把底片買下來,這幾張照片很有可能會跳上某些三流雜誌的封面。」銳岩集團總裁晁央弦沉著聲,一臉不悅地睞著唯一教他疼愛的表妹。

  「央弦……」寧倩爾扁起嘴認罪。「我不小心喝醉了。」

  嗚!就知道到這裡報到一定是省不了一頓臭駡,但是……如果不來的話,肯定會被罵得更慘。

  「你向來不喝酒的,怎麼會喝醉了?」他挑眉說道。

  「因為……」宋湛耒大剌剌地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。「為了某個男人羅,誰要她大小姐不得青睞,自尊心受創之外,還嘗到了首次敗北和失戀的滋味,所以忍不住藉酒澆愁。」

  「我才沒有失戀,我可不是用自尊心在戀愛,更沒有什麼失敗與否的說法!」她沒好氣地回答,故作神秘地道:「而且,我們已經躍進了一大步。」

  「唷,你的一大步不過是我的一小步,就不知道你的一大步到底有多大步?」宋湛耒一逮住機會,就拼命揶揄她。

  「超大一步!」她嬌嗔著。

  她才不會把那等私密的事告訴他哩。

  「是嗎?」宋湛未挑了挑眉,睇了晁央弦一眼,互換眼色後再睇向她。「那好,你現在就跟你表哥說,要他去拜訪你父母,跟他們說一聲,我們的婚約早在幾年前便已經告吹了,要他們別再盯著我們了。」

  「對啊,央弦找我,所以我想要順便跟央弦說一聲。」她也順勢打蛇隨棍上。

  反正她這一陣子和湛耒碰面得勤,也是希望能夠讓央弦稍稍注意一下她,然後好心地替她出面解決這門親事。

  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,實在是因為她父母到現在還是不死心,所以她才希望請動表哥幫她這個大忙。

  「搞了半天,你們兩個一搭一唱,原來是這麼一回事……」晁央弦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。「我還在想,倩爾這幾天有空就跑到這兒來,為的到底是什麼事,原來不過是這麼一點小事……」

  「那你是答應我了?」她喜出望外地靠到他的身上。

  「我說了嗎?」晁央弦故意吊她胃口。

  「央弦……我爸媽很信任你的,只要你能出面幫我,我相信他們一定會點頭答應的。」她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撒嬌。「我知道你最疼我了,你一定是最不希望我嫁給湛耒這個花心大蘿蔔的,對不對?你一定會捨不得我的下半輩子都要擔心他在外頭拈花惹草的惡習……」

  她使勁地推著他的肩,見他露出微笑,她不禁更加使勁地推著他,卻突地自眼角餘光瞥見了一抹極為熟悉的人影。

  「亦全!」她驚呼一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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