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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


  他的怒眸直盯著她,感覺兩人的周邊好象有一層玻璃罩,讓她聽不到宴會上的吵鬧聲,只瞧得見他這張教她愛戀的臉,然而他的臉色實在是不太好,好象正在盛怒之中,黝黑的眼眸好象藏著一座冰山,又好象有一把熊熊大火,彷佛快要把她吞噬了……

  「美食上桌了,倩爾你吃吃看吧!」焦念要端著兩盤佳餚回來,順便領著一干醉意正濃的公司同仁前來鬧場,暫緩一下快要凍結的氣氛。

  寧倩爾感激地抬眼對上他,他亦眨了眨眼回應。

  很單純的舉動,可看在危亦全的眼裡,感覺上像在打情罵俏,更讓他的心情跌到了穀底。

  雖說她擺明瞭要追求他,但她對人似乎都是一視同仁,或許他在她心中,根本就不是那麼重要……

  「你要去哪裡?」見他突地站起身,寧倩爾趕緊開口詢問。

  「洗手間!」他沒好氣地回答。

  她的行程向來不會跟他通報一聲,她又何必管他現在要去哪裡?就算他想要中途落跑,也不關她的事。

  煩透了!他為什麼要把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?照道理說,今天是為了維摩科技才舉辦的慶功宴,他應該覺得很高興,畢竟是展示自己的成果,當然也是為了讓同業知道,他是擊不倒的,他可以很驕傲地繼續在這一行裡待下去,但是心情不好卻是不爭的事實!

  全都怪那個女人……不,應該要怪他自己,那天晚上沒事鬼迷心竅載她去找宋湛耒,更莫名其妙地吻她,倘若不是她適時喊停,再加上宋湛耒早在大樓外等著,他很難想像會發生什麼事情。

  這是某種警訊,但是他卻不願面對……

  危亦全走出洗手間,一路往宴會廳走去,逕自陷入深思之中,壓根兒沒發覺在角落一隅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,直到——

  危亦全驀地睜大眼,睇著角落裡的寧倩爾居然抓住焦念要親吻著,而且還吻到天昏地暗的地步。

  他眼花了嗎?他揉了揉眼,再看,不對!影像依舊存在,不是他眼花,也不是他幻覺,而是現場實況轉播的親吻戲碼,而且她放開了焦念要之後,下一個目標竟然是革終礎,他不由分說地跑向前,一把將快要揉成一體的兩人拉開。

  「誰能告訴我,現在是怎麼一回事?」他暴喝一聲,怒目直瞪著一臉迷茫的寧倩爾。

  他不過是到洗手間一趟,犯不著搞出這麼大的把戲吸引媒體的注意吧!

  「她喝醉了。」焦念要小聲地解釋著。

  「喝醉了?」他提高音量,瞅著整個人都趴倒在他腿上的寧倩爾。「她到底喝了多少?」

  這是什麼情況?就算是喝醉酒,也不可能會這樣,她是接吻魔嗎?還是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惡疾?要不然怎麼會一見到人,便無恥地拉著擁吻?他不過是到洗手間一趟而已,她醉得也太快了吧!

  「只喝一了杯……」見他一臉怒意,他連忙解釋著。

  「真的只是一杯,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醉?而且我阻止過了,可是她就……」

  他當然知道朋友妻不可戲,但他是被戲的受害者,他總不能再找他理論吧!

  危亦全氣也不是,不氣也不是,斂眼瞅著她醉得早已認不清東南西北的醉態,甚至還咬著他的大腿……想調情,也要看一下場合吧!

  「走人了!」混賬!要是真把他逗出問題,她真有膽子和他在這兒上演春宮秀嗎?也得問他肯不肯!酒鬼!

  「醉鬼,你家到了!」

  危亦全火大地自寧倩爾的手提包裡拿出鑰匙,粗魯地打開門,然後拉著又趴倒在他身上的寧倩爾往裡丟,怒不可遏地瞪著她醉得亂七八糟的模樣。

  「亦全……」寧倩爾趴倒在玄關,壓根兒不管春光外泄,逕自踢著腳。

  「夜深了,你在那邊鬼叫什麼?」這個該死的酒鬼,喝不了酒就別喝,何苦喝了酒之後再砸了他的慶功宴?

  一堆媒體記者直盯著她瞧,手中的照相機照個沒完,就怕沒拍到特寫似的……宋湛耒出面干涉了這些事,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全砸了那些照相機;大夥兒都忙成一團了,就她大小姐只知道鬼叫!

  太久沒對她發脾氣,以為他開始修心養性?她大錯特錯了,他就是這樣,說不定這輩子永遠也改變不了,她再這樣下去,他更是不可能答應她的追求!

  不,他打一開始就沒打算要答應她的追求,尤其再看穿她酒鬼的真面目之後,他更是吃了秤砣鐵了心。

  「亦全……」他愈說,她喊得愈大聲。

  「聽到了、聽到了,你能不能安靜一點?」見她仍然大吼著,他連忙把門關好,沖上前去捂住她的嘴巴。

  危亦全原本還想要再罵她幾句,可誰知道才捂上她的唇,便發覺她濕熱又柔嫩的舌尖舔上了他溫厚的大掌,教他驀然收手;見鬼了,她不是醉得東倒西歪,怎麼這感覺像是在……挑逗他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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