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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


  「問我?」夏宇辰的一雙美目倏地大睜,細眉皺得死緊。

  「難不成要問我嗎?」

  「我不明白。」她停頓了會兒,將咖啡置於茶几上。「我應該是最討厭他的,怎麼可能只記得他?」

  「那就得問你的潛意識了。」說真的,她一直不認為大姐是喪失記憶,依她那時一百八十度大逆轉的個性,倒像是雙重人格。

  「那又跟我的潛意識有什麼關係?難道是因為我太討厭他,所以他一直存在我的記憶中嗎?荒唐!」夏宇辰伸出手想再端起咖啡,卻頹然地放下手。

  這個問題太辛辣了,再加上晚餐根本沒吃進什麼東西,此時再喝咖啡,只會讓她的胃絞痛得更厲害。

  夏宙辰望著她良久,終於將她最不想說的話道出:「當初,可是你向支震宇求婚的。」

  「不可能!」夏宇辰想都不想便直接駁斥這個說法。「我是最討厭他的,宙辰,你不可能不知道呀。」

  「或許厭惡的另一面便是愛戀。」

  若不是瞧過她以前那種愛卿戀卿的模樣,她也不願相信。現在最顯而易見的答案便是——「你不是討厭他,而是愛上他了。」

  「不!」夏宇辰的臉色乍然蒼白,像是被人戳中了傷處。

  難道在她極力厭惡他的當時,她的潛意識裡卻殘忍地敞開她的心?她不想愛他、不想愛他,愛上他會很辛苦。

  「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他,什麼時候開始試著排斥他,可是,請你也睜開眼看看他,他也如你愛他般的愛你,請你偶爾慈悲看看他吧別再無理取鬧了。」

  這一番話,夏宙辰說得語重心長,她是真的希望她明白,否則支震宇真是太可悲了。

  「他不可能會愛我。」這一句話是在說服自己。

  「姐,我覺得你喪失記憶的時候比現在可愛多了,最起碼比現在坦然,比現在勇於表現自己。」

  夏宙辰將微涼的咖啡一口飲盡,起身將杯子放至流理臺上。

  「那我最好再撞一次車,再喪失一次記憶好了。」可惡,她心裡頭也亂得很呀,她怎麼可以要求一個才剛恢復記憶的人那麼多?

  「你說那什麼三八話?」夏宙辰有點惱了,她到底知不知道別人的用心?「你真不是普通的倔!」

  「我就是這麼倔。」不只是倔,還拗得很。

  夏宙辰雙手環胸地盯著她好半晌,猛地一歎氣,走至電視機前抓了一盤帶子往錄放影機裡頭放。

  「反正你還睡不著,你就看看吧,我要上去睡了。」將遙控器扔到她身上,夏宙辰轉身便上了二樓,連一聲晚安也懶得說。

  夏宇辰瞟了她一眼,隨即乖乖地看著電視螢幕,電視畫面驀地跳出一幕幕鏡頭。

  裡頭的人可多了,有老爸、老媽,還有支媽媽、支震宇還有她?

  畫面上的地點她可熟了,是支家和她家,可這裡頭所拍攝的點點滴滴,她卻毫無印象,這是她喪失記憶時所拍的嗎?

  一定是的,她這一輩子還不曾和支震宇這麼親密過呢。嗯,除了那幾次的失控,她確實是不會和他那麼親密。

  時間一直流逝,錄放影機也很勤奮地跑著帶子,她卻沒有任何的印象、沒有任何的記憶。

  看著畫面中他摟著她,那一副仿佛擁有全世界般的得意,她不禁愕然。如果不是瞎子的話,應該都看得出他對她那一份毋需言語的愛戀。她不是瞎子,當然也將這一切全看在眼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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