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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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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已經守了你三夜,就是擔心你的安危。」他歎了一口氣,輕鬆地將她打橫抱起,再放置於暖炕上頭。 他只說了一半,而沒說的另一半,是因為怕一出口,她又要發火。 倘若他說守了她三夜是想要趁她睡著好一親芳澤,他想她就算再沒體力也會再摔他一次。 「原來我會莫名遭人行刺,全都是你惹的麻煩。」她恨恨地道。 可惡,害她莫名其妙地被人劃上一刀……倘若不是三夜未合眼,她才不會讓人劃上這一刀。 「錯,你要感謝我,倘若不是我的話,或許事情不會這麼早發生,但也不會早一點落幕。」軒轅頡歎了一口氣,就是受不了她這直來直往的個性。「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,我便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,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。」 都怪他方才不夠機伶,瞧她瞧得出了神,要不她也不會讓人給劃上一刀。 「得了,我會受傷還不是你害的?」她沒好氣地爬起身,卻又讓他單手壓回炕上,而他的大手所觸之處方巧是她的胸……「軒轅頡,你居然敢輕薄我?」 「喊自個兒的夫君毋需這般生疏吧?」軒轅頡俯低下身子,笑得有些壞。「你我夫妻多年,我不過是體恤你臂上有傷,要你乖乖地躺好罷了,這也能算是輕薄?你未免太刻薄了吧?」 「咱們已經不是夫妻了,你再碰我,我就剁了你的手!」她發狠地吼著,卻見著他擱在她胸前的手非但沒移開,甚至還動手撕扯著她的襦衫。「你這個登徒子,你要做什麼!?」 混蛋、混蛋,他以為她受傷,他便可以為所欲為嗎?不過是小傷口,她還沒不濟到反擊不了。 「很清楚的,不是嗎?」她還看不出他要做什麼嗎? 「你——」見他輕而易舉地扯下她的襦衫,她惱羞成怒地抬起沒受傷的那只手,不由分說地先送上一巴掌。「下流!」 軒轅頡才自懷中取出身上的金創藥想替她療傷,沒想到藥還握在手中,她便已不客氣地賞了他一巴掌,他登時愣在原地,歛眼瞅著她浮上紅暈的粉臉。 「都跟你說過幾次了,別老是還沒搞清楚狀況便動手……」痛死了,可偏他又不敢還手。 「我……我以為……」她囁嚅得說不出話。 「你以為我要輕薄你?」他沒好氣地拿起手巾替她抹去手臂上的血漬,再輕柔地幫她敷藥。「難道我不會看時機、看地點嗎?況且你都受傷了,等了這麼多年,再多等個幾天也無妨,你以為我真會在這當頭猴急?」 「無恥!」衣蝶戀漲紅了粉臉,瀲灩的水眸不知該往哪裡瞧。「你少說得一副為我守身如玉的模樣,誰知道這些年與你同床共枕的女人有多少。」 「那你呢?你又為我守身如玉了?」他反問道。 女子為男子守身本是天經地義,可他這妻子其性之野,非常人駕馭得了,且她自小又無娘親教導,她會不會脫離常規,倒還是個問題,只是……他相信她,就他對她的瞭解,當年要不是她亦對他有意,她亦不會下嫁於他,遂她會為他守身,亦是他意料中事。 「我當然會,你把我當成什麼了?你真把我當成花娘不成?」聽他挑釁的語氣,衣蝶戀翻坐起身,放聲怒駡著:「我可不是你,當年我下嫁於你,是因為我喜歡你,哪像你是為了我的生辰八字,是為了破除你軒轅家單脈相傳的惡運!」 想到這事,她就有一肚子氣,倘若她真是不孕的話,豈不是要放任著他納進無數小妾以承繼他軒轅門的煙火? 「誰說的?」他呐呐地問。「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?」 「你敢說你不知道?」衣蝶戀冷笑著。「當年婆婆要你納妾時,便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,我在門外聽得分毫不差,可沒有冤枉你。既然你和婆婆都這麼認定,那我還待在軒轅門做什麼?不如識相一點,自個兒離開,免得讓你錯過了納妾的良辰吉時。」 「等等,你確定那些話是我說的?」經她這麼一提,他才想起似乎有過這麼一回事。 「是……婆婆說的。」那又如何? 「那就不是我說的嘛。」天啊!她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離開軒轅門,還對他產生那般欲置他於死地的恨意?他豈不是太冤了? 「還不都一樣?」一想起當時的對話,她便惱得想要劈他一掌。 「怎會一樣?」他不禁搖了搖頭。「我娘說的會等於是我的意思嗎?你說的話會等於是我的意思嗎?話又不是我說的……你卻因為這樣而離開軒轅門,而我又沒納半個妾,那我豈不是虧大了?」 「我……」不是這樣嗎?倘若不是這樣的話,她這十多年來的恨意到底是算什麼?她離開軒轅門又到底是為了什麼?這豈不是成了笑話? 衣蝶戀霎時變得有些傻愣,怔怔地睇著他愈來愈近的臉,感覺他的唇輕輕地覆上她的,像是一陣風似的沒有太多眷戀,但卻讓她羞紅了臉。 「我知道你想當個好媳婦兒,遂娘說的話,你點點滴滴都會記在心頭,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?你突地走了,讓我摸不著頭緒,派人搜遍了廣陵也找不著你的下落,你可知道我有多難受,卻又不能放下軒轅門不管……」他低啞地喃著,隨著氣息攀上她的耳畔,直攻她最脆弱而無防備的盲點。「為了等你自個兒回來,我可沒有納半個妾,倘若你不信,只消到廣陵打探便知道。」 「你為何不納妾?」她歛下長睫,對於他幾近挑逗的溫存羞紅了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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