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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


  「我會吃味?」軒轅頡發噱地喊道,怒瞪著懷裡錯愕的衣蝶戀,半晌後才道:「我是吃味了……我嫉妒得快要發狂了!」

  怎麼可能不吃味?她是他的女人,是他唯一認定的妻子,倘若真不在乎她的話,他老早就回廣陵去了!然而因為她在這裡,就算再不願意,他還是留了下來,只為了等她點頭同他回軒轅門。

  羽翼般的薄紗將她曼妙的身段圈點得如此惑人,而她胸前的大片雪脂凝膚幾乎吹彈可破,再加上她精雕玉琢的絕豔面容……她這模樣哪裡像是年過三十的大娘來著?

  「呸,你同人家吃什麼味兒,我已經不是……」衣蝶戀粉頰微紅地吼道,欲蓋彌彰之意極濃。

  他、他會吃味?哼,說不準不過是瞧不過她對其他男人投懷送抱罷了。

  「別睜眼說瞎話,我什麼都知道了。」難道真要他在這兒把話說開?

  「你又知道什麼了?」她偏是不信。

  「例如說,你是不是在八皇子跟前,聽見了什麼不利於我的消息?」李誦以指輕敲著矮幾。

  「嗄?」衣蝶戀不解地回頭睞著他。

  「近來八皇子府中傳來一些消息,說八皇子召見江南一位極富盛名的鬥士北上,我想該是你吧。」李誦優閑自在地說道:「江南一帶最富盛名的不就是廣陵軒轅門嗎?有財有勢、有兵有將……幾乎就快可以要自立為國了。」

  衣蝶戀聞言,隨即回眼睇著軒轅頡。「你真是八皇子一派的人?」對了,她怎麼壓根兒沒想到他突然上長安是為了……

  「客氣。」軒轅頡輕撇著嘴。

  他誇讚他,他可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。

  「難不成你所謂的知道是指你……從八皇子那兒打探來的?」倘若真是如此,那麼她的身分不就等於曝光了?

  「不是,是……」

  軒轅頡尚未說明,反倒是躲在後頭渡廊上的鶯鶯率先出口。

  「不關我的事、不關我的事……」嗚,東窗事發了!她要往哪裡逃啊?軒轅公子說他永遠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,他騙人!

  「鶯丫頭說的?」

  後院傳來衣蝶戀拔尖的怒斥聲,嚇得坐在她身旁的軒轅頡連忙改口:「倒也不能說是她說的,正確一點的說法,應該是我逼她的。」

  「她就算是死也不能把這件事給說出去!」茲事體大,難道她不知道嗎?

  很好,這下子她就不愁找不到和親的人選了。

  那丫頭、那丫頭……難道真蠢到連什麼事可以說,什麼事不可以說都不知道嗎?倘若讓八皇子的人知道的話,她有幾條命都不夠賠,而她竟然隨隨便便地就將這件事告訴他……雖說他知道了也無妨,她篤定他不會對太子殿下下毒手,可這件事兒是能夠隨便說的嗎?

  難怪方才見她慌慌張張地往外跑,活似見鬼的模樣,原來是她作賊心虛,畏罪潛逃了。

  「這些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跟我之間的事。」見她一副忿忿難平的模樣,軒轅頡索性一把將她拉進懷裡。「既然你沒有再嫁人,就還是我軒轅頡的妻子,那麼你得要同我一道回廣陵。」

  衣蝶戀瞪大了眸子,不相信他居然如此自以為是。

  「把眼睛睜得這麼大作啥?我說錯話了嗎?」

  他堂堂一個門主,說話都這麼低聲下氣了,她還打算如何?

  「哼,你不是說我上了年紀?那你要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做什麼?更何況……你以為你說了,我便得答允嗎?」衣蝶戀沒料到他突來的舉動,忘了要掙扎,只是怒瞪著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。「你不要忘了,咱們可是敵人呢。」

  她握緊纖掌成拳,想要捶向他的胸口卻又怕會一時使力過大,真傷到了他……啐,傷到他有什麼關係?他是敵人,又是負她的人,就算是真殺了他也無妨,她何必感到不舍?

  「錯,我又不是八皇子的人,況且我已經歸還他賞賜的女人明志了,我們怎麼會是敵人?」他歎了一口氣。「儘管你已經上了年紀,但我們依舊是夫妻,是不?夫妻不就是要相扶相持,白頭偕老的嗎?」

  上了年紀又如何?他還等著她變得更老更醜,省得其他男人老是把視線放在她身上,擾得他心煩。

  「誰跟你是夫妻?十七年前就不是了!」她才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八皇子的人,別以為他這麼說便能改變什麼?

  「我說是就是,自古以來只有男人休妻,沒有女人休夫的,你以為你想休夫便能休夫?」她掙扎,難道他就一定要放手嗎?哪有這種道理的?只要他不放手,他就不信她真掙脫得了。

  「我要太子殿下替我作主。」她死命掙扎著。

  「他敢?」軒轅頡眯緊了雙眸。「他要是敢替你作主,我就投入八皇子的麾下和他作對。」

  「你敢?」她怒瞪著他。

  「你敢我就敢。」有何不可?倘若她口中的太子殿下硬是要和他搶人的話,他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。

  「你現下是恐嚇我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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