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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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軒轅頡微惱地歛下長睫,交握的手心不由得緊握。 他還沒死呢,她竟敢如此大膽地在大庭廣眾之下袒胸露體,儼然當他死了一般。 「陳大爺……」像只花蝴蝶般,她蓮步輕移地撲向另一桌。 軒轅頡怒紅了眼,哪裡管得了此處是何處,一個箭步沖向前,快速拔劍出鞘,直接抵住陳大爺的頸項,嚇得他瞪大了眼,還沒享受到美人在懷的滋味,倒是先感受到生死一線間的恐懼。 「你這是在做什麼?」衣蝶戀微愣之後隨即回過神,單手撥開他鋒利的劍刃,一雙怒眸歛著火光。 他是怎麼著? 她還沒准許他到這兒投宿,他倒是先砸她場子了? 「走!」 不由分說的,他拉起她便往大廳外走,壓根兒不管瞬時鴉雀無聲的眾人和他們驚愣的眼神。 他哪管得著?他都綠雲罩頂了,哪還管得了那些人。 「你是什麼東西,放開我!」 衣蝶戀幾乎足不點地地讓他拖著走,直到離開了大廳,竄進西面的林子裡,她才怒然地甩開他的手。 「我是什麼東西?」軒轅頡怒吼著,俊爾的面容在月光下顯得有些猙獰。「我是你相公,我是什麼東西?怎麼,離開十多年之後,你便當我這個相公已經死了?瞧瞧你那是什麼裝扮,你……現下是準備給我偷漢子了不成?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……」 氣死了,真是要氣死他了! 「干卿何事?」衣蝶戀揮了揮袖,完全不把他看在眼裡。 拿劍?騙她不會舞劍嗎?就憑他那一丁點功夫,想要近她的身,還得練上一輩子呢。 「幹我何事?」倘若不是太久未見面,倘若不是因為他憐她的心依舊,他豈容得了她這般驕恣荒唐?「你是我八人大轎抬入軒轅門的正室,而我是親手掀掉你紅頭蓋、同你喝過巹酒的相公,你居然說不幹我的事?我還未同你論起你當年私逃之事,你倒是先同我撇清關係,怕我找著同你有姦情的漢子不成?」 「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,軒轅頡!」衣蝶戀一巴掌甩過去,不偏不倚地在他俊爾的臉上印下一記火辣的巴掌。「我都還沒同你論上十七年前你為了納妾而將我支開一事,你倒是打人的喊救人了?」 這個混賬東西,那一筆賬她都還沒同他算,他倒是先替她安上了罪名? 「你這個潑婦居然敢打我……」他痛得齜牙咧嘴。 衣蝶戀毫不客氣地又甩一巴掌,讓他另一邊的臉頰也留下了紅印。「你居然敢說我是潑婦!該死!」 當年她是苦無機會,又憐婆婆的膝下就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,遂她才沒有狠心對他下毒手,然而現下可不同了,想想都已經過了十多年,想必他膝下已有多子,這時要他的命,就不會對不起婆婆了。 「你這個潑婦,你別仗著自個兒是女人,我就不敢動你!」軒轅頡吃疼地往後退一步,怕她那無形無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賞他一巴掌。 明明是他要教訓她的,怎麼反倒是讓她給賞了巴掌? 「有本事你就動動看,師弟。」她勾唇笑得極為冷冽。 不管是論拳舞劍,他從沒有一次贏過她,甚至連內力都不如她來得深厚,他現下是憑什麼要動她? 他算是哪根蔥哪顆蒜? 「都已經十多年了,你真以為你的武功還比我了得?」她未免把他給瞧得太扁了? 「咱們比畫比畫。」她笑得極微勾魂惑人,隨即微蹲馬步,擺出了架式。「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,新仇舊恨湊在一塊兒,我現下可是有一肚子氣,要是你一個不小心讓我給打成了重傷,或者是命喪黃泉,你可別怪我!橫豎我想你軒轅門該是後繼有人了,遂我在下手時是絕不會留情的,你可別以為咱們是在玩耍,我可是會招招不鬆手的。」 做個了結也好,省得她見著他便是一肚子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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