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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


  季雪梅斂下眸子,硬是不瞧他,然而卻被他蠻橫地抬起小臉,不得不與他對視。在見到他狂佞魔魅的臉時,心猛然漏跳一拍,就連身子也不住地戰慄不已,令她惶懼無措。

  好個霸氣的主子,也難怪養出那些個不知進退的婢女,如此一來,她便不會不解這府裡的下人為何會這樣待她了。

  這種日子,她早已過慣,這麼一點點的苦頭又算什麼?

  第六章

  「什麼叫作不幹我的事?」觀仁偲寒目怒瞪,雙手輕易地將她鉗制住,令她不得動彈。「她們可是我府裡頭的婢女,她們膽敢這樣對你,豈會不幹我的事?而瓶靜那個賤丫頭到底是去哪兒了,居然沒留在你的身邊?」

  她不是向來護著她主子的嗎?怎麼今兒個卻不見她的身影?

  可惡,那群該死的賤婢到底背著他如何服侍她來著?居然將膳食丟在桌上。她們以為他憐惜她們,她們的身份便與他人不同了嗎?

  「這不幹她的事,她是為這些婢女的事去找仁偟。」季雪梅蹙緊柳眉,儘管他施在她身上的力道讓她發痛,她亦不發出任何聲響,小腦袋瓜子裡,只想著要如何為裘瓶靜脫罪。

  實際上,她壓根兒不知道她上哪兒去了,但依她對她的瞭解,她必定是背著她去找觀仁偟。

  「仁偟?」哼,叫得倒是親密得很,怎麼不見她如此喚他?「怎麼,你寧可要她去找仁偟,也不願她告知我一聲?」

  簡直是氣煞他了!

  他幾乎天天守在東苑外頭,為何他會不知道這件事?而這群賤婢到底淩虐她多久了,他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?

  可惡,她是存心氣他不成?

  觀仁偲一把揪住她的襟口,倏地撕碎她的衣裳,令大片的雪膚凝脂佔據他的眼中,就仿若那一日……他是渴望、是奢求,他多麼想攫取這一抹令他朝思暮想的脆弱靈魂。

  「你在做什麼?」

  她瞠目結舌地瞪視著他!想要用手遮住裸露的肌膚,雙手反而被他擒得更緊,甚至交疊在頭頂上。她驚愕莫名;他該不會是想要對她……不成,那怎麼可以?如令她的身份不同以往,她可是他爹的妾,他怎可這樣待她?

  「做我想做的事!」他才管不了那麼多,只要是他想要的,他便會不擇手段、不計後果地霸取。

  「住手!」感覺他的舌宛若小蛇般盤旋而下,直襲她的雙腿,她不覺拔尖喊道,自他刻意設下的意亂情迷中驚醒。「你可別忘了,我已是你爹的人,你若這樣待我,豈非讓我背負人盡可夫的罪名?」

  和他之間的事,早已隨淵德的死而消逝,她不管以往她是否曾因鬼迷心竅而鑄下大錯,然現下的她,早已忘了那一切。

  她已嫁入觀府,她的夫婿不是他,他便不能厚顏無恥地要了她。實際上,不管她是否出閣,他都不能如此待她,是她忘了婦德,是她一時想要反抗爹,才會……不,她絕不會讓舊事重演!

  「你?一開始先得到你的人可是我,你別說你全忘了,我說過要娶你,然而你卻為了攀榮附貴,甘願成為我爹的妾。」

  觀仁偲突地以雙手撐起自個兒被欲望蹂躪得疼痛的身軀,瞅視著她的寒目,隱隱交迸著陰沉而危險的氣息。

  可惡,她倒是很懂得如何懸崖勒馬,知道如何讓他冷靜下來。她已是爹的人!是否意味著她也將這具身軀交給爹了?這豐挺的、娉婷的柳腰……在爹的身子底下時,她又是用什麼樣的眼神看他爹的?

  「倘若你想娶妻的話,必有眾多閨女等著你的青睞,你又何必糾纏著我?」她不打算化解他對她的誤解,反倒想要逼他娶妻,以確保他往後不會再三天兩頭往這兒來,徒擾了她。「只要等你爹回來,咱們兩個的身份便不再相等,還請你往後別再放肆地進入東苑。男女授受不親,我可不想因此而若心來不堪入耳的流言,更不想被府裡的奴婢當成放蕩主子,沒能威嚇命令奴僕的懦弱主子。」

  言下之意,她是把她在觀府裡所受的委屈都算到他頭上了。

  然而,這話一出口,她反而傷了自己……莫名地宛若剮心般的酸楚,引得心頭抽痛難抑。

  「你……」要他娶妻?最後她到底說了什麼都不重要,他只聽得見她要他娶妻。難道她對他一點情感都沒有,否則怎會將身子交給她?

  這天下女子最在乎的不就是名節?她既然可以不在乎名節,難道不是為他?難道這一切只是他的一廂情願?

  自古便有女子被迫入府為妾,更何況她出身大戶人家,怕亦難逃這一切……不過,如她所說,他不禁懷疑,她真是甘願入府的嗎?

  可笑,真是可笑!他頭一遭遇到想要迎娶為妻的女子,想不到竟成了他爹的妾;他的情深沉、愛勃發,然而卻落得如此可笑的下場,要他如何能不放聲大笑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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