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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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鏡如水眨了下高深莫測的魅眸,仿佛在思忖些什麼似的突道:「高熾不會的,至少我同他的交情不比其他的兄弟,他不會這樣待我的。」 擔心他了,是不?就是要她擔心,再讓她不安,迫使她終究離不開他。雖說不算是個好法子,但卻是對付她的最佳方式。 「你怎麼這麼豬腦袋啊?」給她拿個桶子來,她快要吐血了,「我不是跟你說過了,手足相殘的事在歷史上多得數不清,舉一個最近的例子,就像現在的皇帝,當年不也是搶了自個兒侄兒的帝位?你怎麼能夠擔保朱高熾不會為了帝位,而剷除所有不利於他的敵人?」 拜託,仔細聽聽她在說什麼,好不好?這可是一條命耶,而且是他自個兒的命,求他能不能別一副事不關己的混蛋模樣? 「倘若他是為了大明而作出這樣的決定,身為皇兄的我豈會拂逆他?」鏡如水神情依舊慵懶,仿若現下所談的是他人之事,之于他根本是不痛不癢亦不關心,「況且,我壓根兒不認為他會這麼做。」 「拜託!」天啊,他能不能清醒一點?「我告訴你吧!現在的皇帝是明成祖,而朱高熾將會是下一個接位的仁宗,但問題是他的時間不夠長,很快的又要把帝位讓給下一個人。如果你把自己的命給了這種人,我會恨你的!」 把這些事情告訴他,應該不算是洩露天機吧? 她想,這些事她不說,他應該也是心知肚明吧! 讀過歷史之後,她當然明白有皇帝為了鞏固帝位,施以高壓或懷柔的政策,站在歷史的角度上,會做這種事的帝王是沒有錯的,畢竟他是為了大局;但站在一個平常人的角度看,她就會覺得很不爽。 「這是你從未來所得知的史實嗎?」鏡如水頗有同感地點了點頭,「那你應該不曾在史實上看過我這個人吧?」 因為他身在史實之外,他不會涉身其中,甚至連官中也沒有留下任何屬於他的史冊。 「你的意思是說……」不會吧?「你算出自己的死期了?」 天啊,她一直沒有想到這個問題,她忘了歷史之中怎麼會少了他這一個玄奧之人?依他的身份和異能,儘管史冊裡頭沒有他的記載,野史也該有啊;但是完全沒有他的記錄,這豈不是代表著他英年早逝? 鏡如水一發現她想岔了,不禁放聲笑了,卻不告訴她事實,「花鏡花水月,勿泥其跡可也……鏡花居、水月塢,這些都是虛無之景、夢幻之物,猶若是世間繁華,轉眼即逝。」 「你……」她在同他說什麼,他又是在同她說什麼?「我現下是想要同你說,別相信朱高熾,你……」又不是叫他去跟他搶帝位! 可惡,她要發火了,真的要發火了! 鏡如水輕易地將她拉進懷裡,不由分說地吻上她微啟的檀口,放肆地汲取著屬於她的甜美,恣意地以舌輕挑著她青澀的欲念;直到她緊繃的情緒慢慢放鬆,直到她掙扎的小手反揪住他的衣襟…… 「三天前,你的生辰我沒能送你東西,可現下你要回去了……」他將她擁在懷中,向來溫文儒雅的他難得地放肆,「我想要送你一些東西,他日若是想起了我,你可以睹物思人。」當然,他是不會給她這個睹物思人的機會。 「你……」王八蛋!吻了她之後卻又急著趕她走……他真的很怪耶,當初不是說要條件交換才願意讓她走的嗎?為何今兒個卻又不挽留她了?難道他對她不再心動? 可惡,他為什麼不再多勸她一點? 「你想要什麼呢?」他垂下攝魂的魅眸盯著她。 花襲人怒不可遏地抬眼瞪他,無奈卻無法更改自己的想法,「給我你的玉如意墜子。」可惡,倘若她現在說自己不走了,那不是很丟臉嗎? 「你喜歡這塊玉墜子嗎?」鏡如水有點意外,「你很識貨,這是我父皇送給我的惟一東西,是天山的雪玉。」 「可這宅院不也是你的嗎?」她抬手輕接過通體雪白的玉墜子。 「那是賜給我娘的。」鏡如水突地牽起她的手,往欄杆走去,「時候差不多,我來為你劃開時空。」 「這麼快?」喂,他真的不打算再挽留她了嗎? 「怕最佳的時辰過了,你就回不去了。」鏡如水逕自說道,「我特地要他們三人在這時刻別出現在水月塢,所以你不用擔心會有人打擾到咱們。」 「可是……」不要啦,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,而且他也還沒答應她不去找朱高熾。 「噓,我要施法了。」 鏡如水回眸凝睇她半晌,露出一抹令人不舍的淡笑,隨即又面對平靜的湖面,抬頭看著無缺的圓月已移至湖面中心,仿若是倒映的水中月。他隨即口中念念有詞,舞動修長的手指,登時黑夜迅速籠罩整個大地,感覺風動山搖,湖面莫名地激起陣陣教人驚心動魄的漩渦,仿佛剖開了水中月,慢慢地出現了不屬於這個年代的畫面…… 「老媽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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