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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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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了半晌他才不舍地結束這個吻,一道急遽的烈火焚向他的心窩,若是他現下不停下來,怕是自己會在此時此地要了她。 他的大手溫柔地將玉玲瓏嬌豔的小臉壓向心窩,一手握著韁繩,喝的一聲,胯下駿馬瞬間奔如電馳雷掣。 玉玲瓏偎在他溫暖的懷裡,只聽見他的心跳聲夾雜著颼颼風聲;他不用說什麼,她已經可以明白。 方才她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;他的眼中不再映著玉環彬,已經染上她的色彩。 *** 朱熹宣駕馬狂驅,一眨眼的工夫便已回到城門前,可是城門前已不再如先前的劍拔弩張,而是一場雜亂廝殺。 一場混亂之中,輕騎隊早已經沒了隊形,而靳潼和波臨更是不見蹤影;這樣的結果,不禁令朱熹宣又驚又急。 他拉著韁繩,勒制著馬匹,一雙大眼直掃向一片混亂。 照眼前這局勢看來,雖然隊形已亂,但是兩國戰力仍是不分軒輊。 正當朱熹宣欲上前勘查時,一道影子掠過他的身邊。 「靳潼!」 一見到靳潼,更是令朱熹宣認為局勢仍在控制之中。 「王爺,屬下辦事不力,讓波臨王妃……」 靳潼的身上已有多處刀傷,血水早已經凝在他黑色的戰袍上。 「波臨怎麼了?」一提及波臨,朱熹宣不禁急了。 「她……已遭韃靼擄去……」斬潼懊悔地說著。 「王爺方才一走,波臨王妃便隨意揮著旗幟導致隊形大亂;韃靼大軍看準時機,大開城門欲將我軍殺個措手不及,幸而輕騎隊依舊照著隊形前進,屬下遂無暇顧及波臨王妃……待屬下回過神時,王妃已遭擄……韃靼蠻子誤將手持旗幟的波臨王妃當成掌權先鋒,遂將她擄入城內……」 朱熹宣一聽,氣憤難忍,正欲一鼓作氣殺入城內時,城門上……懸著淚如雨下的朱波臨。 「波臨!」朱熹宣怒髮衝冠地望向城門上。 上頭的韃靼頭子手握大刀,二話不說即將刀子落在波臨的頸項—— 須臾之間,玉玲瓏取出臨行南京前二姐送與她的軟鞭抽向城門上,千鈞一髮之際將波臨扯了下來。 波臨驚魂未定,見到朱熹宣早已全身瑟縮在他的懷裡,玉玲瓏一見,只得安靜地下馬,退到一邊去。 「沒事了……」朱熹宣雙手緊抱住波臨,溫柔地安慰著;見她哭得像個淚人兒,再多的斥責也已說不出口。 然而,波臨還來不及訴苦,冷不防,一枝快如閃電的飛箭射來,不偏不倚地射在朱波臨的心窩上…… 波臨僅皺了皺眉,尚來不及說什麼便已氣絕身亡…… 朱熹宣怔愣地望著手中仍溫熱的屍體,再望向仍在前頭衝鋒陷陣的兵將,不禁悲憤交雜。 痛失尚未相認的胞妹,令他雙目染紅;皇上慘無人道的對待,更是刺痛他的心…… 朱熹宣臶目欲裂,不禁仰天長嘯,一聲聲淒厲的暴吼,逐一宣洩他難忍的悲切哀慟。 他長劍一揮,雙腿有力地蹬著馬腹,身形疾如風雨,見人即砍,恚恨難平,心中怒濤洶湧駭人,悲慟難忍。 人生何所悲? 莫過於出生亂世,手足相殘! 天子優閑地待在宮內享受著文武百官的跪禮,享受著眾人之上的權貴盈身,不懂得體恤他人,只知道如何鞏固自己的霸權! 不可饒恕! 他猶記得那日,他正義凜然地同熹康說:「君命臣死,臣不可不死;臣盡忠節便是值……」 值得嗎?他捫心自問,值嗎? 他不和他爭皇位,不和他爭權貴,不和他爭江山,不和他爭粉黛,而他……一步接一步,直逼他退無可退、忍無可忍,他仍是逼人太甚,欲讓他毫無容身之處! 如此君主……不值! 千萬個不值! 他不再愚忠、不再愚讓,他要他還他一個公道! 他絕不會讓自己死在這裡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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