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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


  「你怎會突然提到她,本王記得……」朱熹康腦中不斷地回憶,突地腦中閃過各個畫面……

  「當年玉茶莊被抄家,小四從此下落不明,小四她……」不會的,不會是真的,她……會是玉琬琰嗎?

  「琬琰便是小四,小四便是琬琰。」丁戒灝挑明瞭講。

  朱熹康滑落於紅木椅上,雙眼瞪大如銅鈴,驀地問:「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她就是小四的?」

  他早知道小四這女娃兒長大後,必當出落得姿容無雙、無儔,卻沒想到她可以出落得玉色惑人,讓他找不到小四的影子。

  小四……那位嬌蠻矜傲的小女娃兒……

  「瞧瞧本王對她做了什麼事?」他倏然起身,連忙快步走出書房。

  丁戒灝緊跟在他的身後,穿過長廊,走過前院,一位奴僕迎面疾走而來。

  「王爺,夫人不見了!」

  朱熹康一聽,勃然大怒,出聲喝斥著:

  「夫人病得那麼重,怎麼可能不見了!?」

  丁戒灝也十分震驚地瞅了朱熹康一眼,心想她已病入膏肓,就連下床都得有人攙扶,怎麼可能一人走動……

  除非……

  朱熹康回眸望著丁戒灝,心裡泛起一圈又一圈的驚懼。

  「傳令下去,命府內所有侍從全出城府尋找,一片地、一片地給本王搜,若找不到人,就不用回來了!」

  朱熹康異常驚慌地下令著,神色悸栗悚懼。

  「仲秋,咱們也出府去找吧!」丁戒灝一時心急,喊出朱熹康的小名。

  風雪片片吹落在玉琬琰單薄僅著一件外衣的身子上,小步蹣跚地一步一趑趄;時節處於隆冬,風雪漫天,酷寒難耐,還不時下著雨,弄得滿地冰雪夾泥濘,走起來步步艱難。

  玉琬琰抬起頭望著漫天風雪,天色灰暗難辨,令人分不清現下是什麼時辰,只能漫無目的地走,走回她夢中的杭州。

  「小姑娘,怎會一個人在這兒走呢?」她的身後突傳瀅穢的男聲。

  玉琬琰緩慢地轉過身,小臉上早已凍成一片青白,襯著一身白衣,更顯得楚楚可憐。

  「小姑娘?」兩名大男人緩步地走向她。

  玉琬琰直覺要閃身,可身子早已搖搖欲墜,豈還有餘力讓她逃離。

  她眯起清麗的水眸,卷翹的眼睫早已凍成冰狀,她只能艱辛地注視前方,免得讓漫天風雪,凍結了她的神智。

  其中一名男人快步地走向王琬琰,她奮力地往旁邊一閃,原本打算蹬地一躍,卻突地意識到,她早已讓朱熹康給廢了功夫。

  身子一軟,嬌軀跌入雪地裡,那兩名男子便乘虛而入,壓著她的身子,正打算將她押到一邊去非禮她。

  「不要……」玉琬琰用盡全身的力量嘶喊著,卻只能發出如蚊鳴般的聲音,嬌弱的身子就連掙扎……也無力……

  眼看著自個兒被抬進一旁的民舍中,眼看著男人在撕扯著自個兒的衣裳而無能為力,眼看著自個兒的清白即將毀於一日而無力阻止……

  她緊緊地閉上眼眸,在心中低喊著。

  她寧可一死,也不願失去清白,她要朱熹康知道,她的男人只有他……再無其他人了……

  腦中尚在轟轟作響,身上的重物霎時不見,她虛弱地睜開眼,才發覺自己已經淚流滿腮,模糊了眼前的事物,也模糊了自己的生命……

  一片白霧朦朧中,她似乎又聽到了朱熹康囂狂的怒吼聲,像是雷聲一般打在她的身側。

  「我是清白的……」玉琬琰喃喃自語著,像是說給自己聽,也像是告知眼前的男人一般……

  意識逐漸模糊之際,玉琬琰感覺自個兒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,一個會小心呵護她的懷抱裡。

  耳邊傳來朱熹康暴怒卻又帶著歉意的低啞嗓音,在她的耳際柔情地說著:「是本王誤解你了。」

  這一切似夢似真,讓玉琬琰搞不清楚,但是,這溫厚的胸懷溫暖了她的心頭,讓她緊緊地偎向他,偎向願意疼惜她的懷抱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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