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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二


  有太多的跡象顯示,只是他無心探索罷了。他為她等門,還特地照顧她,不讓她靠近秘書室,不悅她的晚歸,這種種的現象顯示他不願承認的獨佔欲。

  他不願想,但不代表這些事不曾沉澱在他的心裡;是他笨得沒多想,雖然從不願有人闖入他的生活裡,可是有她的陪伴,其實日子也沒有想像中那麼苦悶,他從來不覺得她是個累贅。

  要不然他不可能會留下她,甚至替她收拾一個又一個的爛攤子。

  「不是那麼單純,那……」喉頭一股乾澀,教張柏瑄開不了口。

  他的意思是說,他對自己有其它的想望,不只是那麼單純的為車禍負責,而是有另一層涵義?

  會是這樣嗎?

  見她期待地瞅著自己,他不禁難為情地別開眼,對於眼前的發展,覺得棘手極了。

  不管任何事交到他手裡,他總是可以輕鬆達到目標,然而……

  「你們要不要考慮到其它地方調情?」車窗滑下,坐在駕駛座上的晁央弦乏力地瞪著兩人。

  「總裁?」長正東驀地瞪大眼。

  怎麼會是這樣?慕庸明明說……

  「對了,我的後車廂裡沒有你要的行李,所以我就不打開了。」話落,車窗隨即卷了上去,卷了一半時,他又道:「對了,去叫於靜快一點。」

  「這是怎麼一回事?」長正東瞪著車窗喃喃自語:「慕庸說外頭有個男人,怎麼會是總裁?他還說你帶了兩個行李……」

  「沒有啊!」張柏瑄一頭霧水地回答。

  「你……」長正東頓了頓,懷疑地瞪著她。「你不是辭職了,而且還帶著兩個大行李要搬出去?」

  「我就算要搬,也不需要把行李帶到公司來吧!」她好象有點懂了。

  大概是有人設計他,而他大概是以為她要搬走了,所以跑來阻止她,這樣的假設會不會太大膽了?

  聞言,長正東不禁有點錯愕。

  對了,她怎麼會無緣無故就辭職,又怎麼會突然要搬走,就算要搬,又怎麼需要把行李帶到公司?

  他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?

  那渾小子居然騙他,教他也沒多想就跑下來,待會兒上去,非給他好看不可!

  見他斂眼沉思,張柏瑄想要偷偷地抽回手。

  感覺她想抽手,他低斥一聲:「別走!」扣住的力道不由得加大了一些。

  「什麼意思?」她的手腕已經教他扣得發紅了。

  「我說你可以不必走,你就留下。」

  「為什麼?」他的轉變會不會太大了一點?

  「你問我為什麼?」是他說得不夠明白嗎?他不悅地瞪她一眼,隨即又為難地搔搔頭。「你……我並不反對你睡在我的床上。」

  這種說法,她再聽不懂就太扯了。

  張柏瑄眨了眨眼,心頭狂震如鼓,千萬種思緒在腦袋閃過,卻難以下定論。

  「可是我住在你那裡那麼久,你從來沒有對我有過任何舉動。」她呐呐地道,慌亂地瞪著自己的腳。

  她是喜出望外,也驚詫極了。

  說真的,他今天的表現還真不是普通的脫軌,如果他反常的行為是因為她,那她會竊喜,不,她已經忍不住笑出來了。

  可是天底下真有這種事?她不信耶,但是她好希望有。

  「你希望我那麼做?」他有些意外,這是一份邀約,而他辜負了她嗎?

  「不是、不是。」她回過神連忙搖手澄清,「不是那樣的,但是……」

  他是個君子,已經算是這社會上非常難能可貴的遺產了,她當然很感動他的尊重,但是總不免心存希冀,想證明自己對他有點吸引力,或者是……唉,這要怎麼講?反正,她就是矛盾嘛。

  「如果你再給我一次機會,我相信我辦得到。」

  「嗄?」張柏瑄倏地抬眼。

  「我們先回去。」長正東拉著她,在眾目睽睽之下往外走。

  「現在?」她瞪著在大廳裡擠成一團的人群,又抬頭看著他再認真不過的臉。

  「就是現在。」他義無反顧地道。

  不能等了,他也不願意等了:既然她對自己也有著情意,還等什麼?

  她是教他甘心照顧、願意犧牲奉獻的女人,若錯過她,想要再找到下一個,可真不知道要再等到什麼時候了;而且還要他從頭培養這微妙的情愫,他可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再有那種心情。

  眼前有她,他何苦捨近求遠?

  「可是……」張柏瑄拉住長正東,想要他回頭瞧瞧那一大批的人潮,孰知他一回頭便將雙手扣上她的腰,放肆而狂烈地貼上她的唇。

  身後響起陣陣抽氣聲,她則傻愣地瞪大眼,忘了掙扎。

  掙扎?她有什麼好掙扎的?

  她是求之不得啊!她的王子正開著一輛白色跑車拉起與她相遇的簾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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