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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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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她依舊站在外頭,長正東硬是將她一把拉進電梯裡,當著連於靜的面,毫不客氣地合上電梯的門,就連一聲招呼都沒有。 張柏瑄困難地咽咽口水,偷瞧了他幾眼,發覺他的臉有著毫不掩飾的慍意,電梯裡散發著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滯悶感,教她很想要打破沉默殺出重圍,但又怕自己說得不得體,一個不小心會惹得他更加不悅。 不過說真的,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教他火大的事,是因為她接二連三地撞到人嗎? 出了電梯,長正東不發一語地走入停車場,也不管張柏瑄到底跟不跟得上,只是自顧自的發動車子;見她一坐上車,不管她系上安全帶沒有,隨即踩下油門,車子頓時沖了出去。 她張大黑白分明的眼,不懂他為什麼會開快車?這不是她頭一回坐他的車,可卻是頭一回坐到腳底發冷。 這、這是什麼狀況? 雖說她分不清他的開車技術好不好,但她可以肯定的是,他以往開車都滿溫吞的,絕對不會橫衝直撞,絕對不會…… 「小心!」張柏瑄驚呼一聲,感覺車子沒有煞車跡象,反倒是加速往前沖去,嚇得她的心都快要竄上喉頭。 直瞅著臉色發黑的長正東,她不由得心驚膽跳。 難道,自己真做了什麼惹他生氣而不自知的事?但是她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啊!而且,要是她真做了什麼,他挑明講不就得了,何必開快車嚇她?他該不會忘了他自己也坐在車上吧? 但是照這情勢看來,不管她現在說什麼,他都聽不進去吧? 不過她也說不出口,於是乎,兩人一路靜默,她放任著他如雷似電地在交通高峰時段狂飆。 直到回到住所,長正東依舊不開口。 下了車,張柏瑄什麼話都不敢多說,只是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後,亦步亦趨地跟著走。 「你……要不要先吃飯?」踏進屋裡,她隨即擺滿笑意問著。 長正東逕自踏上玄關不響應她,眉頭始終緊攏著,彷佛正在生什麼悶氣似的。 「要不要先洗澡?」她再一次漾起滿臉笑意。 長正東當作沒聽見地轉進自己房裡,將公文包丟到床上,西裝隨意地丟到一旁的沙發,斂眼直瞪著床。 心底有千頭萬緒,各自紛亂為王,教他整理不出一個清楚,只覺得悶透了。 他不該拿這種態度對待她,然而在這當頭,他實在沒有多餘的情緒安撫她;再者,他現在一瞧見她,便覺得有一肚子的火往他的胸口燒去。 為什麼? 長正東眉頭深鎖,站在床前動也不動,直到聽到門鈴聲響,心中警鈴跟著大作,二話不說地開門,正要吩咐張柏瑄別開門時,卻已聽到—— 「張小姐,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 陣陣虛偽的驚呼聲已經傳到他耳裡,他不禁乏力地閉了閉眼,在心裡忍不住咒駡幾聲。 這下子……完了。 「嘻嘻,你好樣的,學了金屋藏嬌。」 長正東任由宋湛豐半醉地窩在他的肩上,見他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眨呀眨的,還不忘往自己的胸口搥兩下。 酒鬼。 「不錯、不錯,這下子我們就放心了。」應威在也是一臉醉醺醺地笑著。 酒鬼二號。真不知道他在放心什麼,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事需要他們擔心,他只當作是這群酒鬼在屋裡酒足飯飽後所說的言不及義的廢話。 更教他惱火的是,就連張柏瑄都醉了。 瞪著已經趴在沙發上的張柏瑄,她穿著熱褲和貼身T恤趴在沙發上頭的柔軟姿態簡直是引人犯罪。 難道她不知道現場除了她之外,其它的都是男人嗎? 「不過我倒是挺納悶的,依你的個性怎麼會看得上眼像她這種類型的?」徐慕庸也一把摟著長正東,邪魅的眼直往張柏瑄身上瞟去。「你不是說過,你對那種只有姿色沒有腦袋的女人最受不了?」 「可不是?」 「那……你認為她有腦袋?」 長正東反問:「你認為她有姿色嗎?」他可不這麼認為。 徐慕庸一愣,想了下才道:「你該不會直到現在都沒有……」他意有所指的望向好似已經睡著的張柏瑄,對他眨眨眼。 「你認為我是那種人嗎?」 「無關你是哪一種人,只是很單純的反應,沒道理送上門的肉還不享用。」徐慕庸不以為然地說著,「再者你撞到她,也收留她,並支出了某一部分,總該要回收持平吧。」 而且,他一直以為長正東對她應該是抱有某種程度上的好感,要不然就算他遭到良心上的譴責,他也不可能放任她踏進他家。 「我沒興趣。」 想要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,他沒打算再替自己找麻煩。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全都是在電梯裡的那一幕,他親眼瞧見顏序弘對她展露相當古怪的神情,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並不尋常。 不尋常,究竟是哪裡不尋常? 為何他要浪費時間思考這種無聊的問題? 徐慕庸高深莫測地打量著長正東,突然踢了踢已經醉倒在地的應威在。「喂,走了,再不回去,嫂子要殺過來了。」 聞言,應威在立即爬起,而一旁的宋湛豐也張開惺忪的睡眼。 「時間不早了,我們先走。」徐慕庸扶著已經醉得七葷八素的兩個好友。 「你可以開車嗎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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