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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哼!虧那一天他對她還有幾分好感,想不到……她就和一般女人一樣虛偽,而且城府深沉。

  那一天就不提了,今天一上門便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,淚水更是掉得恰如其分,教人不由得懷疑她的動機。不過相信明天上班,他肯定會被秘書室的同事給圍剿,這下真的不得安寧了。

  很少有女人敢找上他,而他向來也不允許女人隨意闖入他的生活,而她是特例中的特例,萬般不願的特例。

  「因為腳傷,所以我請了幾天假,結果……我被開除了。」張柏瑄咽了下口水,好不容易將先前演練過數回的臺詞給吐了出去。

  「然後呢?」他神色不耐地催促著,喝了一口咖啡。

  他幾乎可以猜到她等一下要說什麼了,真是教人失望。

  「那個,因為被開除,所以……」嗚,他的臉色就不能再好一點嗎?他這樣子讓她好怕。

  「能不能麻煩你說快一點?」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,而時間也已不早,他實在不習慣一個陌生女子踏進他的私人領域裡:要不是因為他不小心撞了她,逼得他沒法子趕她走,否則他是絕對不會放任她的。

  「就是……」他就不能和顏悅色一點,幹嘛把臉擺得這麼臭呢?她……算了,伸頭是一刀,縮頭也是一刀,結果都是一樣,那她倒不如豁出去算了。「我、我身上沒有錢繳房租,所以我被房東太太趕出來了。」

  其實,這樣說也是很丟臉,感覺上好像是她蓄意要賴上他,可天知道,這只是巧合,真的純屬巧合。

  她也知道現在找他幫忙並不適當,但是她真的不願意回老家,只好厚著臉皮找他。

  「然後呢?」很好,就如他所猜想的。

  「然後……」張柏瑄欲言又止,萬般心虛地垂下眼不敢再直視著他,小小聲地說:「我……沒有住處。」

  「什麼?」長正東微蹙起眉。

  她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,說得這麼小聲?

  都已經找上門來了,還要裝得難以啟齒?她不是早計畫好了?

  「我沒有住的地方。」說到最後,她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。

  「然後呢?」長正東眯緊黑眸。

  「不知道我可不可以……」

  「不可以。」他想也不想便拒絕要求。

  「可是……」這件事迫在眉睫,倘若現在不處理的話,她今天可能就必須要露宿街頭了。

  「你可以住飯店。」他冷言道,順便從懷裡取出一筆錢。

  「可是我沒有錢,而且與其要拿錢給我住飯店,還不如給我一筆錢租房子。」這樣算來,對他應該會比較划算吧?「當然,我不是要跟你要錢,不如說……是我先跟你借的。」

  見長正東臉色一沉,張柏瑄不禁趕忙澄清。

  她的臉皮還沒有厚到要專程來跟他要賠償,只是……她真是想破頭了才會出此下策。

  「借?」哦?換個比較漂亮的說辭了?

  說穿了,她不過是找個說法,想委婉地說明她的來意,可實際上,她要的就是錢,是不是?

  要錢,簡單,只要是錢可以擺平的事,對他一點都不困難。

  「對,我一定會還的。」張柏瑄又低下頭,羞得不敢看他。

  王子的臉色異常地惡臭,肯定是對她唾棄不已,以為她是存心來敲詐的;先前在大樓外頭時,她有多怕遇不著他,可沒想到總算是等到他時,他卻從頭到尾沒給她好臉色看。

  他也沒錯,誰遇到這種事還會有好心情的?

  在醫院時,他的臉色就不是頂好看的。其實,若真是要論公理,好象是跑出去被車撞的她不對。

  可現在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她要怎麼生活。

  總不能真要她睡在公園還是火車站吧?

  長正東若有所思的瞪著她,隨即走到一旁,自公文包裡取出一張紙。「是借或是要拿一筆錢都無所謂,請你先在上頭簽下你的名字,你的印章有帶嗎?」

  「嗄?」她斂眼一瞧,發現竟是那一天見到的和解書。「這個……」

  不會吧!他居然一直都放在身邊,這不是擺明他根本就不相信她,所以才會帶在身邊防患未然?

  「你現在可以告訴我,你到底要多少錢?」長正東毫不客氣地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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