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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二


  不對!他方才說要娶她為妻,怎麼,他一發現她的面貌後,便打算娶她為妻?他未免太自以為是了,以為他想娶她,她便得下嫁予他嗎?

  「你可真不要臉,一發現我的面貌後便打算娶我!」可惡!虧她還在他面前扮了那麼久的奴才。「你可別忘了,方才在院子裡,你正打算對小惠子做什麼;倘若我再晚一刻出現,恐怕小惠子已遭到你的魔掌!」

  端弋凝目瞅著她,沒料到她對自己的偏見如此深。

  「我只是在向他問你的事罷了,我只是要他告訴我,你的真實身分到底是什麼,你怎麼會以為……」天啊,這要他怎麼解釋?

  「哼,你同他問我的身分作啥?」她不信。

  「是啊,我問他做什麼呢?那件事情根本不重要。」他一步步接近她,故技重施。

  「事到如今,你還想辯解什麼?」她仍是燃著一身令人眩目的烈焰。

  「我不想辯解什麼。」他的嗓音厚醇低沉,像會引人著迷的樂音,隨著他的接近,聲音益發回蕩在她耳畔。「我只是突然發現只要我愛你,又何必在乎你的身分呢?不管你到底是什麼身分,這輩子只有你能當我的妻。」

  璧璽怔愣地睇著他,杏唇微啟,不解其意。

  猝不及防的,他突地湊近她,在她來不及防範時,他的唇已經吻上了她的,恁地恣意而渴求;靈活的舌倏地竄進她口中,忘我地挑誘,肆情地索求著她溫暖的慰藉。

  彷若一道雷打中她的心神似的,全身麻栗難抑,詭異的酥麻佔據了她的心神,霎時連狂噬的怒焰都消失無蹤。

  「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時,就發現你是女兒身了。」他低嘎地喃著,以唇摩挲著她的。

  她的滋味果真如他所想像的一般美好,令他忍不住一再品嘗。

  「你胡說……」怎麼可能?她的扮相是如此完美。

  可他說他想娶她為妻,只當他一個人的妻……她戴上面紗,只希望能夠遇見有心人,希望自己可以覓得一個願意盡一生待她好的夫君,一個願意讓她獨享的夫君,而他卻允諾了她……

  她自小同皇額娘住在後宮,後宮裡多得是淒涼的愛情故事。

  皇阿瑪擁有整個後宮的佳麗,就連皇額娘也不過是其中之一,即使貴為皇后,她仍是無法獨享皇阿瑪一人。

  她厭惡如此的關係,不願意與人共享夫君。

  她要的是願意傾盡一切疼惜她的人,是一個願意讓她付出所有的夫君,倘若對方做不到這一點,她寧可在宮中待到老,也不願將自個兒的一生當成兒戲。

  可他願意讓她獨享……

  真的嗎?他是如此風流不羈之人,能夠忍受如此的關係嗎?

  「璽兒,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……」他的吻點點落在她如羊脂般的頸項,緩緩地將她壓向床榻。

  「你……」她粉臉微微暈紅地睇著他,感覺心頭的酸楚不再,取而代之的是慌亂的心跳,彷若鼙鼓頻擊一般,置身沙場上,雙方對峙,等待著一場一觸即發的生死之戰。

  「在我眼前的你,單純的只是個女人,而我,不過是愛你的一個平凡男子罷了。」他說得深情,吹拂在她頸項的氣息是恁地熾燙,不安分地大手開始在她曼妙的曲線上遊移。

  「可你之前還直盯著筵席上的窯姐兒瞧……」

  瞧他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。這男人的話到底該不該信?倘若她在此時踏錯一步,可真是要悔恨終生了。

  「那是為了要試探你。」

  不是他的原意,是胤禨的好意,他不便推諉;不過,他倒沒想到結果會如此驚人。

  「試探?」原是要開口斥責他一番,可她卻突然感覺到自個兒胸前一片涼意,低頭一看,他居然在她不知不覺中解下了她的外袍,甚至還褪去她的肚兜……

  「你這是做什麼?」

  她幾乎是尖叫出聲,連忙用雙手遮住裸露的,粉臉赭紅如絢爛的彩霞。

  「想要疼惜你啊……」他聲音中隱含著微抑的沙啞。

  瞧她用雙手遮住胸前春光,他的大手隨即改道而行,往她的雙腿而去,驚得她鬆開手忙著護住雙腿,卻讓胸前露出了大片破綻;一時大意失荊州,「賊兵」迂回直上,霎時城垣淪陷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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