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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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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真是對不住,夜已深了,還請將軍早些回房。」璧璽乘機自端弋身邊閃過,連忙跑到惠安旁邊,直把他當成了擋箭牌。 「說的是,這一路南下蘇州,你一直沒睡好,倒是該好好地歇息。」端弋不以為意地笑著。「那我先回房了。」 雖說是有點玩火上身,但他還遏止得了。 想要馴馬,還得多花一點時間,否則只怕他會被踢下馬,還被踩了滿身的印子。 走出房門前,他還意味深長地笑睇的她一眼,看得她渾身發麻。 「你這狗奴才,到底是死到哪裡去了?」親眼瞧見端弋已經離開,聽到隔壁房開門的聲音,璧璽隨即換上淩厲懾人的怒顏,開始審判惠安的罪行。「你該不會是想要逃吧?」 真是該死,倘若他不離開那麼久,她也不會遇上這等事。 他不是應該要保護她嗎?可是在她發生危險之時,卻不見他的蹤影。 「奴才該死,奴才……」嗚,他不過是遵照她的指示去辦事罷了,而且只是延宕了一點時間,這也是他的錯? 伸手跟人借銀兩,總得同人寒暄個兩句,再說出原因,是不? 「如何,事情成了沒有?」她哪裡聽得下他累贅的廢話,劈頭就吼:「事情若沒辦成……」 等等,她得好好想想,看要如何整治這該死的奴才。 是該剝他的皮,還是要鞭他的身?或者乾脆把他賣給一些喜好孌童的人?要不然直接把他交給皇兄處理好了,皇兄嚴懲人的方式多得不勝枚舉,交給他處理最為恰當。 「奴才辦妥了,已從恭親王那兒借來一百兩。」惠安聞言,連忙將藏在懷裡的銀票取出。 璧璽睇了他一眼,取走他手上的銀票。 算她聰明,還記得皇兄這陣子也來蘇州,否則這下子她要如何離開這裡?倘若再不離開,莫非要她天天受端弋這般詭異的蚤擾?她會瘋掉的。 決定了,今兒個先好好地睡上一覺,明兒個再離開。 要不到杭州之前,先到皇兄那裡去一趟好了,至少也要先去感謝一下皇兄,而且她也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。 「好了,出去吧!」她收下銀票,便合衣躺下。 「嗄?」要他去哪兒? 「本宮明兒個一早再沐浴,現下你出去吧,本宮要睡了。」她疲憊地躺上床榻,拉上被子便打算要睡了。「你去守在門外,別讓任何人打擾本宮。」 惠安噘嘴睇著她,很無奈卻又很認命地道:「喳。」然後很快地往後退,退出房門。 夜深了,入春了,但仍是有點冷。 嗚,當奴才的只能待在這兒吹風…… 一早,天未亮,還來不及沐浴、來不及逃走,璧璽已被近在眼前的俊臉嚇走三魂七魄,很窩囊地拔聲尖叫。 然後,她就莫名其妙地被端弋帶上街。 「走吧,照我原定的計畫,我先帶你去拜訪我的朋友,然後再到蘇州一些地方走走,等明兒個咱們再一起上杭州。」溫柔的嗓音述說著他霸氣的決定,端弋逕自拉著璧璽直往蘇州岸邊胡同尾的行館走去。 「可是我……」 什麼叫作他的計畫?那根本是他一廂情願的說法。 他想做什麼儘管去,她管不著也不想管,可最惱的是,她壓根兒不知道該如何拒絕,礙於自己假扮的身分,她又不能拂逆他。 導致她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? 就是跟在她後面,比以往看起來更畏縮的那個傢伙──小惠子。 要他守在門外,他倒是守到睡死了,居然連那麼大的人影晃進房內也沒察覺;倘若不是她自個兒習了一點武,感覺比他人較靈敏一些,說不準連丟了清白也毫不知情哩! 「怎麼了,不滿意我的安排嗎?還是要延個幾天下杭州?」端弋側首問道。 無論她有怎樣的意見,他都能接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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