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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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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吟了半晌,璧璽總算勉為其難地應允。「好吧,我就照顧你到你的傷口好的時候。」 這是她的讓步,當然也是為了要補償他,畢竟他的傷是她造成的。 「那我就在此先謝過了。」端弋得逞地笑道。 「不客氣。」 此情此景看在惠安眼底,直覺得公主占了下風。唉,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,這下子公主是輸定了。 假使他沒猜錯,端弋將軍必定是已經猜出公主為女兒身,只有公主才會天真地以為自己的裝扮天衣無縫,唉! 其實想想,這兩人原本就該成為夫妻,倘若在他巧妙的安排下,兩人能結為真正的夫妻,說不準回京的時候,他還可以將功折罪。不過,他是伺候公主的奴才,他真這麼做的話,公主一樣會賜他死罪…… 怎麼好象當奴才的都特別歹命?伸頭是死,縮頭也是死。 算了,他還是管好自己就好,別再亂想些餿主意了。 愈往南走,天候益發溫暖,險些讓璧璽頭上的雪帽戴不住;不過不戴也不成,畢竟只要一拿下帽子,一切就都洩底了。 「我說璧璽,這艙房裡有點悶,你不拿掉雪帽嗎?」 端弋怡然自得地躺在席榻上,側首睇著在他面前正襟危坐的璧璽,唇邊的笑一直沒停過。 「不用了。」她抬眼瞄了他一眼,隨即垂下眼道:「難道你壓根兒都不覺得冷嗎?」 事實上天候已經不怎麼冷了,但她仍是裹著厚重的半臂,就是怕一旦脫下這件半臂,女兒身的體態便會畢露,故儘管熱得直冒汗,她還是得穿著半臂。 相較之下,他赤裸著上半身,恣意地在她眼前袒露完美的體魄……他到底是何用意?受傷的明明是手,他為何老要裸露著上身? 算算日子,都已經快十天了,他的傷口也早已結痂,眼看著就快要癒合了,他幹嘛老是在她面前提舊事,彷佛他為她受了這傷,是受的多大的委屈。 又不是她求他為她擋下那一刀的,是他自己多事,壓根兒不關她的事。 「冷嗎?」他挑眉問道,咧嘴笑得十分曖昧。「我現下可是熱得很。」 端弋低啞的嗓音帶著性感的蠱惑,有點曖昧地意有所指,不禁令璧璽不動聲色地閉上雙眼,羞紅了粉頰。 天啊,她收回先前對他的看法,徹底地認清他的真面目。 她原本還以為他是有點不一樣的,孰知他不只遊戲人間、對女人獻殷勤,甚至對男人亦有興致。 在大內,她已經看過太多荒唐事了,想不到走出宮外,荒唐事還是多得很。 她現下可是男兒身,那完美無瑕的裝扮,正看、側看皆是標準男子,想不到他居然意圖染指她…… 別說她會錯意,畢竟她還不至於傻得不懂這些明顯的暗示。 「倘若你真的很熱,倒是可以到甲板上走走、吹吹風,說不定會覺得舒服一點。」她側眼睞了他一眼,隨即又斂下。 真不知道自己該把視線擺在何處。 他這個混賬、登徒子,她是倒了八輩子楣才會和他搭上同一艘船!而令人惱怒的是,她居然和他有婚約。她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,這輩子居然得和他糾纏不清。 「可你又不陪我一同上去。」端弋裝得一臉無辜,看似個天真無邪、想討糖吃的孩子;然而實際上,他骨子裡卻像狡獪的狐狸,步步算計的她的反應,等待她落入陷阱。 「我會暈船。」她多麼不願意承認,卻又不得不承認。 這幾日來,她已經非常勉強地屈就於船的搖晃了,腹中能吐的東西大概都已經吐光了,她也慢慢適應了。 「倘若你會暈船,更應該到甲板上走走,這樣你會舒服一點。」他笑意深濃地給了她一個善意的建議。「要不讓我陪你一道吹吹風?」 她算得上挺異類的,居然不會泅水,甚至還會暈船。由此可見,她並非皇室中人,極有可能是某位大學士的千金,抑或是哪家大戶人家的閨女;畢竟據他所知,皇室成員的泅水技巧都是一絕的,而她卻不會泅水,因此屏除在外。 「不用了,我……」 看他突地坐起身,她連忙往後退了幾步;見他逼近,她不禁又退了幾步,直到背脊已經窩囊地貼在門板上時,突然一陣劇烈搖晃,站不住腳的璧璽狼狽地往前撲倒,而他適巧地擁住她跌坐在地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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