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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居然下落不明,這不是擺明瞭逃婚。

  她尚未嫌棄他,他倒是先逃婚了,他是什麼東西!

  「公主,端弋將軍只是下落不明,他……」嗚,不要對他發火,不幹他的事,真的不幹他的事!

  「初定禮都送來了,他人卻不見了,這不是逃婚事什麼?」她怒咬著牙,恨不得自個兒正啃著那個人的肉、啜著他的血,再狠狠地把他身上的骨頭都打散,丟到珍禽院喂皇阿瑪從各地獵回來的珍禽異獸。

  他居然膽敢如此傷害她!

  他以為他是誰?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驍騎營將軍,膽敢如此以下犯上,難道他會不知道他欲迎娶之人是玉塵公主愛新覺羅璧璽?

  她怒氣衝衝地扯下不曾在外人面前卸下的面紗,露出一張無雙無儔的嬌俏面容。

  冰肌玉骨、秋水為神,眉如柳、眸如星、唇似杏、腮似桃,好一個下凡洛神,彷佛自畫中走出的天女,登時吸引了眼前人的視線,讓人再移不開目光。

  小惠子看得連嘴巴都合不上了。

  到底是誰說公主醜的?

  誰?到底是誰?公主一點都不醜,倘若公主這樣算醜,這世間就沒有美人了。

  「好,本宮決定了!」

  璧璽紅唇微勾,笑得迷人心神、揪人魂魄,然而一雙醉人的杏眸裡卻閃動著屬於皇室的華貴傲岸。

  「嗄?」

  決定?公主決定什麼了?

  「他既然敢逃婚,本宮也要逃。」沒道理要她一個人在這裡像沒人要的深宮怨婦般等著他吧!「小惠子,你到擷秀宮替本宮取一些以前阿哥們留下的衣衫來,本宮要離開京畿。」

  她長這麼大,還未出過宮哩!正好趁這當頭,皇阿瑪和皇額娘正在忙她的大婚之事,無暇管她的時刻溜出宮去。

  「公主?」小惠子瞪大了眼。

  不要啦!他到宮裡當差不過兩年,伺候公主也不過半年,不要整他啦,他還小好好地過日子,不希望小寶貝沒了,連腦袋也沒了。

  「還不快去!」璧璽麗眸一瞥,迸射出不容反抗的冷光。

  她絕對不會原諒那個男人,不過……托他的福,她才能夠溜出宮。

  「奴才、奴才……」小惠子支支吾吾地囁嚅著。

  嗚,他真的要哭了,不要再欺負他了啦!

  他的好公主向來不容易動怒,為何偏在這當頭與他這個小公公鬧起彆扭?

  難道她不知道他禁不起她的折騰嗎?他不過是一個很膽小、很怕事、很沒份量,只是在禦茶房當差的小公公罷了,不要虐待他!

  「怕什麼?天塌下來有本宮替你撐著!」她笑得柔媚至極,「倘若你現下不去,天就會直接撞到你頭上,然後你的腦袋瓜子就會和你的身體分家,因為你已經見到本宮的臉了。」

  「奴才、奴才……喳!」

  小惠子行了禮,連忙退出宮外,真不知道現下是該先到乾清宮同萬歲爺稟告,還是真要往擷秀宮去。

  天啊!他要如何是好?

  「真的要搭船?」

  璧璽瞪大水般的杏眸直瞪著眼前的運河。

  好不容易女扮男裝,用三角貓的功夫自宮裡逃出來的璧璽瞪著運河直吞口水,然清麗的面容上卻又不著痕跡地把心底的悚懼藏住。

  她這輩子可沒搭過船,別說是搭,她連見都沒見過。

  一直不願意承認的是──她怕水,非常怕水,跟尋常的北方人一般,她愛極了狩獵,甚至可以駕馬奔馳,卻近不了水,更別說她那一下水便沉的狼狽像……唉,自個兒真是被皇額娘給寵壞了,遂她才學不成泅水。

  皇阿瑪規定皇親都要習會泅水,而她卻因為怕水遲遲不敢下水,在宮裡面,只要一見到人造湖,她便會自動轉彎,更遑論眼前這見不到對岸,也見不到底的運河。

  難道她真的得走水路不可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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