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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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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氏的竹苑裡亂成一團,丫環們快步地來回奔走,淩亂的腳步聲夾雜著官歲年惱火的吼叫聲,還混著官氏不斷的咳聲。 「小姐,外頭下起大雪,可能會延遲一點時間。」奴婢怯怯地回答:「而今兒個又逢除夕夜,或許有些藥鋪提早打烊了……」 「該死!」 官歲年走到窗櫺邊,眯起水眸看向外頭的迷蒙雪景,惱得咬牙切齒卻又不知該如何是了好。 娘又發病了…… 今兒個已經是除夕夜,過了今夜便是大年初一,眼看術士的預言即將要落空,而一直安好無恙的娘,卻偏在這當頭又發病了,她到底應該要怎麼做? 倘偌她現下出閣,也來不及了,是不? 天色漸漸暗了,外頭的喧鬧聲不斷,四處貼滿了喜氣洋洋的春聯,就連爆竹也響得極為熱烈,可她卻沒有半點過年的喜悅。 「小姐,要不要找赫連公子?」 「找他作啥?那個沒心沒肺的混賬東西!」她忿忿地道:「是他自個兒說能在七日內將娘的病給治好的,如今呢?眼看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,娘卻一病不起,甚至咳得比往常還厲害……」 真是氣死她了!若不是因為聽他說要回蘇州搞得她心神紊亂,讓她忘了注意娘的病情,今兒個娘的病情也不會這般嚴重。 「可就是因為他不守信用,沒將夫人的病醫治好,他才更應該、負責的,不是嗎?」另一位奴婢也走上前建言:「小姐應該要去找他,,而且還要理直氣壯地罵他一頓,再命他過府替夫人醫治!」 官歲年回眸看著她,覺得她所說的話十分有道理,但是…… 「他說要回蘇州,說不準早就已經回去了……」 就是他!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的,壞了她的名節之後,又沒治好娘的病。 「小姐,還沒呢,先前易大爺差人送了邀請函來,要小姐的夫人一道到他府上拜年,上頭有提到赫連公子還在府裡哩。」 「他還在?」她微愕。「不是說要走了嗎?」 「聽說連日大雪,般都停駛了,若是要趕路回去,肯定是無法在大年初一前回到蘇州,易友人便要他留下了。」 「是嗎?」這場雪確實已經下了數日了,本以為是今年是暖冬,孰知大雪卻下個不停,但卻也下得極巧,絆住了赫連泱回程的腳步,但是…… 「先前我和他鬧得極不愉快,倘若我現下到易府去……」 那日她把話說絕了,想必他一定會對她懷恨在心,儘管她可以把自己裝得理直氣壯;但不代表他會買她的賬。 「但是小姐,夫人已經拖不得了,還是小姐先找個相公圓房,早要有夫妻之實,再補婚禮的話,亦同出閣的,是不?」奴婢恬了恬嘴唇,戰戰兢兢地念著官氏要她說出的臺詞。 小姐若是知道她騙她,會不會在一氣之下,把她給趕出府?外頭還在下雪耶,明兒個又是大年初一…… 「對了!術士確實是說過只要有夫妻這實也可以……我怎會忘了?」 官歲年啊了一聲,猛然想起術士告知她的事…… 「但是,我已經把話說絕了,要我怎能厚顏無恥地去同他說這一件事?」 「小姐,你不能再考慮了,夫人是等不得的。」另一位奴婢趕緊再下帳猛藥。 官歲年抬眼睞著她們兩個,再看向後頭倒臥在床上的娘。 她一咬牙,把心一橫,「問題是人造成的,自會有方法可解,只要肯動腦,一定是可以想出來的,就端看要不要那麼做了…… 「小姐,你要怎麼做?」 官歲年睇著她們兩個,義無反顧地道:「偷!」 就算他不肯,只要生米煮成熟飯,就不信他敢不依,但在這之前,她得要想個辦法先把他給偷回府。 幽暗的房內只點上一盞燭火,陰沉的天空不斷地飄下大雪,讓房裡的人也跟著鬱鬱不樂,和房外的喧鬧大相徑庭。 嘖,不過是過年罷了,一干人跑到這兒湊什麼熱鬧? 赫連泱不悅地瞪向門板,再睞向裡頭滿是紅紙妝點的房間,又看向一團團的彩球,教他搖了搖頭再搖頭。 姐姐同那女人是一個樣…… 今個兒已經是除夕夜了,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把自個兒給嫁出閣了,或者是聰明地揭穿騙局? 哼!倘若她可以看穿官氏的騙局,三年前就該要看穿了。 假使她沒發現,不知道官氏現下是不是支開始裝病,然後逼她像只無頭蒼蠅般四處尋覓良人?嘖,良人就在她的眼前,是她自個兒不懂得珍惜,他就不信她還能找個比他更好的。說什麼他會糟蹋她。如果他真是娶她的話,被糟蹋的人是他!就只有她那般不知好歹居然說出些種傷人的話…… 那——天不過是——時玩得過火、一時失控罷了,誰要她老是開口閉口便提起崔令和?她不斷地提起,好似非要惹惱他似的,難道他比崔令和差嗎? 他照顧她最多,她反倒是都忘了,而他不過是一時失控,她居然因此翻臉,況且不都說要娶她,是她自個兒不願意的,要怪誰呢? 壞她清白?她能有多少清白可以毀在他的手中?身在煙花之包,她還有什麼清白可言? 其實,這事兒也怪不得她,因為她壓根兒不知道設計她的人是她的娘親,而官氏也真不是普通的蠢,居然一點也不她的性子,居然用這種方式逼她…… 倏地,砰的一聲,房門大開,輕輕的腳步聲位隨著熱鬧的喧囂聲傳進了他的房裡。 他不自覺地輕喚了聲:「歲年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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