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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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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!娘,年兒答應你,年兒一定會在過年前出閣。」官歲年抬起佈滿淚痕的小臉,突地想起術士說過,只要她在大年初一之前出閣,而且要同她的夫婿有夫妻之實,如此一來便可以化解災厄。 「好了、好了,歲年,你先起身,先讓我小舅子替你查看你娘親的病情。」 見官歲年一臉茫然,易至黎連忙將她拉起。 「他是大夫?」官歲年回眸睞著神色有點古怪的赫連泱。 她都忘了她的身旁有人,天啊!她居然有他們面前哭得像個淚人兒。 「在下不才,只是個小小的大夫。」赫連泱沒好氣地說,他坐在炕邊的木椅,伸手要替官氏把脈。 見狀,官氏趕緊把手給縮到被子裡頭。「不用了,我知道自個兒的時日不多,甭看了……」這一看還得了?倘若他真是個大夫的話,他一定會發覺她是騙人的,一定會發覺她的詭計。 她好不容易才買通大夫和述士,如此用心良苦、費盡心思,若是在這當頭功虧一簣,那她這三年豈不是白躺了? 「誰說你時日不多的?娘,你就先讓他看看。」抹幹了臉上未幹的淚痕,官歲年彷若沒事般的坐社炕床邊,硬是把官氏的手自被子里拉了出來,她抬眼瞪著赫連泱道:「我跟你的恩怨稍後再說,要我陪罪或是如何都無妨,現下請你務必要好好的為我娘把脈,千萬別騙我。」 她與他並不熟識,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,但他若是能救了她娘親,那不管要她做什麼,她都願意。 「放心,我還不至於到公私不分的地步。」哼!他看起來像是那種人嗎? 輕歎一聲,赫連泱抓起官氏的手開始把脈,才一觸及她的脈;象,他便不由自主地蹙眉,斂眼瞅關官氏,卻發覺她正以祈求的目光睞著他,彷佛正在哀求他什麼似的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 「如何?」官歲年問道。 「這個……」赫連泱猶豫著該不該據實回答,卻發覺官氏抓住他的手,雙眼直瞪著他,於是…… 「你們先出去,待我好好分析她的脈象之後,我再同你們說個明白。」 「可是……」他到底是不是大夫啊?該不會是和易大哥聯合起來騙她的?但這可是人命關天,開不得玩笑的。 「放心吧,我小舅子的醫術在蘇州一帶可是號稱華佗再世,你就甭擔心,同我一道到外頭等著。」 易至黎見她擔憂不已,便半推半請地把官歲年拉到門外,壓根兒不容她置喙。 待他們都離開之後,赫連泱才淡淡地道:「官夫人,我能請教你到底是得什麼病嗎?」 「呃……我不懂你的意思,我已經是個快要……咳咳,快死的人了,你是個大夫,人怎麼反倒問我病情?」官氏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,正想要轉過身去,卻突地聽見赫連泱站起身的聲音,連忙又回過身來。 「我都已經替你隱瞞了,你若是再不說真話,豈不是要逼我對官歲年說真話?」赫連泱走到圓桌旁,逕自替自個兒斟了一杯茶。 真是好茶!原來她把銀兩都花在這當頭了,其他的他是不知道,但這房內的擺設,不管是桌椅、炕床、暖帳或是被子,全是上等的好貨,皆價值不菲,就連這茶都是上等的。 看來姐姐所說的孝順……是真的,再加上方才見她全然不假的淚水,令他更加確定,她確實是為了侍親才進逍遙宮的。 然而,他現下卻發現她娘親並沒有病。 她的脈象四平八穩,感覺得出她被照料得極好,壓根兒沒有病,然她卻說她已經病了三年了?看來這是一樁陰謀,而且是讓他一眼便識穿的無聊把戲,只是心疼了方才官歲年的淚……啐,與他何干,他心疼個什麼勁? 「我……」官氏歎了一口氣,知道是瞞不了了,她也只好希翼把實情告訴他之後,他除了可以幫她保密之外,還能幫她一把。 「現下到底是怎麼了,怎麼他還沒出來?」 在外頭坐立不安的官歲年,目光直鎖在通往的珠簾,她雙手握著死緊,神以倉皇且不知所措。 「放心吧,我小舅子可是有華佗再世的美名,據我所知,讓他經手的患者,沒有一個無起色的,遂你儘管放心,先讓他把你娘親仔細把脈後再說,現下連半刻鐘都不到,是你太心急了。」 坐在一旁的易至黎連忙安撫她,心裡卻極惱赫連泱到這當頭居然還在裡頭不出來! 難不成官氏的病情真是藥石罔效?要不,他怎會在裡頭待這麼久? 小舅把脈的速度向來極快,壓根兒不拖泥帶水,而且還能夠立刻批藥方、抓藥材,不消七天便要患者藥到病除,怎麼這一回…… 冀望真的沒事才好,都快要大過年了,如果歲年她娘在這當頭出了什麼事,真不知道歲年該怎麼辦才好;不能有事,倘若真有事,逍遙宜的台柱可真要倒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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