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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一


  掌櫃點了點頭,走沒兩步卻突地停下腳步。「啊!倘若是辜少爺要的,大概得再訂作一套,裡頭已經沒有你能穿的尺寸了。」

  「記得我上回還有兩三件可挑呢。」就是貪圖方便才再次上門的,要不汴京城裡有那麼多間店鋪,他何必再來同一家?

  「辜少爺好記性,可不巧的是,方才秦姑娘帶了個人來,挑走了一件喜服,那件喜服剛好是辜少爺穿的尺寸,已經讓她先一步訂走了。」掌櫃委婉地解釋著。

  唉,記得一個多月前,兩人也是一前一後到他鋪子裡,可那時他們是要當夫妻的,現下卻是各自婚嫁,姻緣真是說不準哪!

  「她?」辜在淵驀地眯起利眸。

  「才走呢。」

  「這麼巧?」辜在淵身旁的胡瓊不禁微蹙起眉。「不知道走遠了沒,我該去同她打聲招呼。」

  「打什麼招呼?」辜在淵不悅地對她耳提面命:「你該不會忘了自個兒的身分了吧?l

  「可她總是我的好姐妹,再怎麼說還是要和她打聲招呼才對,畢竟和她撕破臉的人是你又不是我,再者我已經許久沒回京,回來順便探望她,這也沒什麼不對啊。」胡瓊沒好氣地扯開他的手。

  「那你一回來就該先去找她,而不是找我。」他沒好氣地道。

  「喂!我一回來便遇見你,才知曉你和沃雪甫成親卻要各自婚嫁……我有什麼辦法?」她連要補喝喜酒都來不及!

  「說得好似我約束了你。」他冷哼一聲。「是你們姑娘家心眼小,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你不知道她是怎麼背叛我的,只會一味地認為她好。」

  「我總得先和她談過,才能知道事情的始末嘛。」這才公平啊!

  「你去找她,我自個兒去訂喜服。」語畢,他隨即轉出店外,沒和掌櫃打聲招呼。

  「我說,你才小心眼吧?我不過是隨口提提,你便惱羞成怒了,唉!為何你的性子會變得這麼多?」唉,早知道回來找他們會這麼不好玩,她就不千里迢迢地回來了。

  「你們以往恩愛得很,不是老說什麼非卿不娶、非君莫嫁,什麼天上比翼鳥、地上連理枝,什麼……」

  見他吭都不吭一聲,她愈說愈帶勁,可說了老半天,發覺身旁的人不見了,她才連忙往回跑。

  「喂!你是怎麼了?居然放我一個人像個傻子般邊說邊走……」胡瓊微惱地對著他罵,卻發覺他的目光停留在街旁的一家酒樓裡,她不禁抬頭探去。

  不知道「冤家路窄」這四個字適不適用在這當頭?

  辜在淵冷睇著正坐在酒樓裡用膳的秦沃雪秈蕭侯獻,心驀地刺痛著。

  他沒料到自個兒居然會在這兒遇見他們……京城真是小得嚇人哪!

  「那是誰啊?眼熟得很哪。」胡瓊問道:「瞧你這眼神,怎麼好似在瞧一對姦夫淫婦?」

  辜在淵不發一語,逕自往前邁出幾大步。

  「喂,怎麼了?你說嘛!」

  胡瓊見狀,小跑步跟上他,想要挽著他的手卻被他一把推開,教她跌坐在地,此時一樣古怪的東西不偏不倚地掉在她的身上。

  「喂,你的東西掉了!」

  辜在淵驀地回頭,睇著她拿在手中的荷包,連忙往自個兒的懷間一探,發現確實是自個兒掉的,不得已走近她,想取回自個兒的東西:卻見她手腳俐落地打開荷包,睇著裡頭的白玉簪。

  「玉簪?」胡瓊微蹙起眉,睇著一臉不悅的他。「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有這種東西?難不成是要拿去送給即將嫁進辜府的姑娘?」

  「不關你的事。」他欲伸手取回,卻見她把荷包往胸口-放。「你!」

  身為他的兒時玩伴,難道會看不出他現下惱火得很嗎?

  「不說個明白,就不還給你。」胡瓊一臉挑釁,笑得很賊。

  哼,她千里迢迢回到汴京,是想找他們聚眾的,誰知道他們之間居然出了這麼大的問題;兩人有了嫌隙,教她這個好友為難極了,如今讓她要耍性子、逗逗他,也無傷大雅吧?

  「你以為我不敢?」他抿緊唇。

  胡瓊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:「我等著呢。」她挺起胸膛,笑得不懷好意。

  「你!」他惱怒地握緊拳頭,才要伸手往前探去,身旁突地有一隻手將他攔下,他側頭望去。「你!」

  他驀地回頭,發現連秦沃雪也走到酒樓外了。

  該死,全是她惹的禍,早知道她會替自己惹出不必要的麻煩,他就不該帶著她 上街。

  「你在搞什麼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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