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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一間沒有客人上門的鋪子,有他、她還有蕭大哥……嗚嗚,因為蕭大哥在場,害她好多話都不能說,就連罵人都不能罵得盡興,處處都得替他著想,省得將他罵得狗頭淋血,蕭大哥真以為他待自己不好,對他採取什麼報復行動就不妙了。

  她處處替他著想、以德報怨,他還想怎麼樣?

  別以為她足真心要待他好,她實在是……嗚嗚,也對啦!畢竟她真的怕他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……她何必這麼好心地替他著想?真是的,倘若她能絕情一點,不知該有多好。

  「此一時、彼一時。」辜在淵沉聲道,幽黑的眸子直睞著坐在一旁賞玩古董的蕭侯獻。「我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了,就算要待在這裡陪你一整天都不是問題。」

  只要那個男人待在這裡一天,他就絕對不走!

  一開始冷落她,是想報復她兩年來音訊全無,是想報復她眼睜睜地瞧著她爹對 他使出那些卑鄙手段,然而他始終相信她,相信她並沒有如她爹所說的背叛他。

  可眼前這男人的出現,教他不曾動搖的信念起了小小的變化。

  「哼!一個月前還忙得讓我找不著人,現下反倒清閒得不得了?」她勾起唇角,笑得很不屑。

  騙誰呀,當她是三歲娃兒嗎?

  「我那時確實很忙。」

  「那你何必在當時娶我?」她不禁發噱。

  「日子不是你選的嗎?」他好整以暇地睞著她,等著她自圓其說。

  她那一張嘴最有本事了,吟詩作對、詠賦誦曲,樣樣精通,就連顛倒是非、把死的說成活的都不會太難,是不?

  「你!」可惡,居然反將她一軍!「你可以不要的,不是嗎?」

  她可有這他?她有拿刀架著他的脖子嗎?

  「可是我要啊。」他的目光總算停留在她身上了。「為了你,我把所有的時間都空下來了,只要你隨我一道回府,咱們便能回復以往的生活……你不是說過,想同我一道遊山玩水、走遍五湖四海?」

  秦沃雪彷若可以看穿人心的細長水眸直瞅著他,眉頭微鎖。

  「你的神情好似喜愛的玩具教人搶走般的不悅。」她扁起嘴來,有些氣惱。

  啐,她何時成了玩具?

  可她不想欺騙自己,要不是因為蕭大哥突地上門拜訪,相信他肯定會同她繼續耗下去,非耗到她低頭不可;然而因為蕭大哥的出現,逼得他不得不親自出馬,甚至天天到她的鋪子坐鎮,這感覺豈不是和她所說的一模一樣?

  絕不是她的錯覺……聽他說得情真意切,好似把以往的事記得一清二楚;然而倘若他真的全都記得,打一開始就不該那樣冷落她,讓她覺得這樁婚事只是她的一廂情願,好似他是因為可憐她才收留她……她豈會悲慘得非要他收留不可!

  「你在胡說什麼?」他微惱地蹙起眉。

  他都已經主動示奸,她還想怎麼樣?

  玩具?倘若真能將她當成玩膩了便可丟棄的玩具,他就不會這麼痛苦了,而且他也不會窩在這裡,拿珍貴的時間和她耗。

  「唉,咱們心知肚明便成,犯不著把話說得太明白。」她睇著一旁的蕭侯獻。

  蕭大哥在那兒呢!她可不想一個不小心便說漏嘴。

  「什麼叫犯不著把話說得太明白?」明明是她對他產生誤解,這種事能拖嗎?一我從未將你當成玩具,你不能這般荒唐地曲解我對你的感晴!一

  她連忙捂住他的嘴。「你就不能小聲一點嗎?」真可惡,他一點都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,真不是普通笨的莽夫哪!

  「我為何要小聲一點?」他拉下她的手,瞪著像個沒事人的蕭侯獻。

  「這兒是我的鋪子,你想待在這裡,說話就給我小聲一點!」

  她這個主人家說起話來都格外輕柔了,他這個「不速之客」難道就不能識相一點?

  辜在淵惱怒地瞪著她,卻沒再開口。

  見他真的抿緊了唇,她才緩緩地道:「我才不管你是怎麼想的,因為我已經決定休夫了,所以你若有事儘管走,我絕對不會留你。」

  他這一張嘴,成事不足敗事有餘,倘若再讓他留在這邊,天曉得他還會說出什麼蠢話。

  「你!」他眯緊利眸,嗓音粗嗄的問:「他到底是誰?為何你寧可趕我走,也要和他獨處?」

  說什麼義兄,她當他是傻子不成?

  「我前幾天不是說過了嗎?」他真是貴人多忘事,要她說幾遍哪?要不要讓她提筆寫張告示,貼在鋪子前?

  「可你跟他之間……」

  「你不是說過我絕對不是那種人嗎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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