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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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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辜爺在尋人?」 辜在淵冷睨他一眼,沉聲道:「廢話!」他真以為他是來逛大街的嗎? 「找誰呀?」這麼凶!他好心要幫他耶。 「你管得著?」 「我……我只是在想,倘若辜爺同我說一聲,說不定我可以幫你,畢竟在這條街上,我這家店可是老字號,這兒有什麼人,有什麼新鋪子,都逃不過我的耳目,倘若辜爺覺得沒必要,那……」他自然不需要在這兒受他的氣。 倘若不是因為他這鋪子是同他租的,他才不需要這般狗腿、殷勤,管他到底要找誰。 「等等。」他突地喚住他。 「辜爺?」 「你……」辜在淵沉吟了半晌,彷若極為為難,猶豫了一會兒,他才悶聲間 道:「最近這街上可有什麼新鋪子?」 「新鋪子?」布莊掌櫃思忖了一會兒,「兩個月前在街尾有家小吃店開張,生意倒還挺興旺的。」 「兩個月前的就不用說了,我要知道的是這十來天的。」 「十來天的?」布莊掌櫃不禁緊攏起眉,細細思忖。「新鋪於是沒有,不過下一個街角有一家古玩鋪子頂給了一位姑娘,裡頭有古玩又有字畫,還兼賣琴棋,橫豎就是一些風雅玩意兒。那些字畫可都是出自于那位姑娘之手,聽說字體相當不錯,畫像也頗受好評,一些文人雅士倒挺愛往她鋪子裡鑽。」 「是嗎?」難道會是她? 「是呀,那家鋪子的對面不就是辜爺府上的古玩店,兩家的生意比較起來,那位姑娘的鋪子似乎占了上風。」他不忘再說些小道消息:「聽說,那位女掌櫃長得可標緻了,況且在這微涼的天候裡還穿著夏日的薄紗襦衫,一干文人上門去,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……咦?辜爺!我還沒說完哩,聽說她……」 「閉嘴!」辜在淵往前走去,不忘回頭怒吼一聲。 是她了,肯定是她了,放眼天下,有幾個女人會這般放浪形骸? 混賬!居然趁著他到邊關幾天便私自離府,甚至還在他的鋪子對面開了一樣的鋪子,擺明瞭是在對付他! 早知道她不可能安分,只是沒想到她居然如此放肆。 這一回,他非得親手將她逮回府不可! 「我……」布莊掌櫃下禁搔了搔頭。「到底是招誰惹誰了?」 啐!辜爺不知道是怎麼著,脾氣一年比一年還糟,嚇得這條街上只要是同他租輔子的掌櫃,一見著他便會自動繳出租金。 「秦姑娘,這一把琴要百兩銀子,未免太貴了吧?」 秦沃雪抬眼,唇角滿是勾人的笑。「這一把琴自然是比不上焦尾琴,但是這把 琴可是用黑桐木所制,琴弦是由上等鯨須加上蠶絲撚成,而上頭的雁陣可是以西域冷玉綴上……公子,這可是江南樂府所制的琴,可是每年要上貢到宮裡去的,這把琴是當年皇上賜給我爹的,賣的不算是天價,只願賣給有緣人,端看公子識不識貨了。」 她的聲調圓潤似玉,還綴著擬人心弦的笑聲,教在場的幾個文人都傻了眼。 「是上貢的琴?」 一位文人連忙將琴接過手,卻不忘偷偷地觸摸她滑膩的小手,儘管只是一瞬間的碰觸,卻教他竊喜好久。 「你可以找人監定,倘若我誆人的話,拿著本鋪所開立的收據回來找我,我一賠一百賠償你的損失。」秦沃雪緩緩地收回手,置於身後,不著痕跡地左搓右搓,想將噁心的感覺擦掉。 真是下流!拿琴就拿琴,幹嘛偷偷摸她一把? 倘若不是她現下自個兒當老闆,包准一腳將他踹飛到街上去,不對!該拿條繩 子把他綁起來拖到外頭遊街,讓所有的街坊鄰居知曉他幹了什麼下流事,教他往後都不能在汴京生存下去。 「何須找人監定?」另一位文人展開扇子,風度翩翩地走到她面前。「秦姑娘是官家千金,她說的肯定都是真的。」 秦沃雪努力地揚起嘴角,表現出她最大的誠意。 天!這些文人怎會恁地數她想吐? 是她最近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嗎?要不為何天天見著他們,都會教她想吐? 啐!原本是希冀這些文人會看在她這張美顏的份上多少惠顧一些,可誰知道天下最窮的,除了城外的乞兒便是這些不事生產只愛風花雪月、老表現出憂國憂民的無用文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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