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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真不該扮病人,可是除了病人,到底還有什麼樣的身份可以引起她的注意?

  認命吧!誰要他愛上全世界最臭最硬的笨石頭?嚀,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不成,為何他偏找一個最難搞的虐待自己?

  面對她,比鑽研一批多功能的晶片還要困難!

  囫圃地吞下藥,天晁將杯中的水喝光,隨即將玻璃杯往一旁扔去;不用擔心,反正他訓練有佳的護法定會替他把杯子撈上來。

  瞧,她只消移動幾步,不就接著了?

  「把我的煙拿來。」天晁不悅地下達命令。

  「主子,你身上有傷,還是別抽煙吧!」事實上,她覺得他已經吸煙過量,如果能戒是最好。

  「我連抽煙都要受到你的約束嗎?」天晁抬眼冷冷地睇視著她。「虛塵,你別忘了,你不過是個護法,只需要服從我的命令,其他的你用不著多問,那是你干涉不了的區域。」

  瞧,他說了多傷人的話,可她居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開始懷疑真正的虛塵已死,在他眼前的這個虛塵是個生化人,要不然她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,甚至連一點人味都缺乏?

  人耶,她可是個人,為何她偏不像是個正常人,甚至不像女人?

  真是氣煞他也!

  虛塵面無表情地睇著他,莫名地感覺受到傷害,那股詭異的痛在她的心底蔓延著,她卻阻止不了。

  保持一貫的面容,她自床頭櫃上拿起煙盒遞給只會咆哮和下達命令的主子。

  「你不會幫我把煙拿出來嗎?」天晁挑眉睇著她無動於衷的麗顏。

  虛塵一愣,替他挑出一根煙拿在手上,欲遞給他,卻見他動也不動地睇著她。

  「主子?」

  「你不知道我受傷嗎?你沒看到我光是拿個茶杯就筋疲力竭了嗎?」那是騙死人不償命的謊言。

  哼,反正撒謊又不犯法,不過是個勾誘她靠近他一點的小謊,他相信上天如果看見他是多麼卑微地乞求她一點憐愛的話,他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,畢竟他是如此可悲的男人。

  放著廣大的草原荒蕪,卻獨鐘於她這座蕭瑟的墓園。

  「噢。」她懂了。

  虛塵隨即把煙塞在他微張的嘴,無意碰到他柔軟的唇瓣,晶瑩的水眸霎時瞪大,但隨即恢復為一片風平浪靜;刹那間的變化不過花費她一秒的時間,快速得讓他捕捉不到。

  「點火。」天晁像個大老爺似地將大半身子窩在床上,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斜躺在床上,不可一世地催促著她。

  「是。」

  虛塵強壓住體內奇詭的躁動,拿起桌上精美的打火機,鏘的一聲讓紅亮的火焰暈染在他輕佻的俊臉上。

  她斂下眼,瞧著煙頭在他吸呼之間,綻出妖惑的紅光。

  ***

  「把煙灰缸拿過來,在我的身旁坐下。」

  天晁叼著煙的唇,微微地勾起一道令她心跳加速的笑。

  猶如他逸出的話語有著醉人的魔力,以至於讓謹言慎行的虛塵在他的身旁坐下,清澄的水眸直瞅著他邪氣的笑臉時,心跳得更急了,卻也直納悶自己怎會有脫軌的心跳。

  「煙灰快要掉了,幫我把煙灰敲掉。」天晁略長的瀏海放肆地掉下幾綹覆在他妖異的魅眸上,勾勒出一種教人移不開視線的美。

  「煙灰?」虛塵微皺起眉頭,不懂他近日來的改變到底是為哪樁。

  煙灰缸她都已經捧在手上了,他身上的傷應該還不至於讓他連微抬起手都做不到吧?

  是不是錯覺?她總覺得他是故意的。

  「你不趕緊把我的煙拿走,待會要是讓煙灰掉在床上,或者是燙到我……」可惡,難道她就不能再靠近一點嗎?

  他是鬼、是野獸嗎?哼,就算他真的是鬼、是野獸,那她肯定也是個道士、馴獸師!

  虛塵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他。

  他現在是不是在整她?

  主子和護法之間是不能太過親密的,更何況她從來不曾如此接近他,她光是坐在床畔已經不合規矩了。

  再睇一眼幾欲掉落的煙灰,她只好將煙灰缸遞上去,以缸緣輕碰著煙灰,讓煙灰自然掉落在她手捧的煙灰缸裡。

  「你!」他氣得瞪眼吹鬍子。

  再靠近他一些,她會中毒嗎?

  可惡,她真是聰穎得教他咬牙切齒,相當懂得如何激怒他、傷害他,連最基本的圓融都不懂,還要多久的時間,他才能夠改變她?

  一個月、一年還是十年?

  他又不是傻子,他沒那個耐性和她攪和那麼久。

  他要的是現在——NOW!

  天晁抬手把煙擱在煙灰缸裡,接過煙灰缸放在床頭櫃上,猝不及防地將虛塵拉進懷裡,不由分說地覆上她的唇瓣,吮吻著她的柔軟。

  「主子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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