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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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遺憾的是,方才的爭吵聲已經把他給吵醒了。 「夏侯……」哎呀,這是他的聲音嗎?怎會如此暗啞,甚至連一點氣都提不上來,像是要把他給哽死似的。 怪了,他怎麼會連動都不能動? 「躺著。」夏侯淚見白時陰欲起身,連忙一手將他推倒在炕上。 白時陰輕咳了兩聲,由著她將自己推倒,有些艱澀地開口:「夏侯,我到底是怎麼了?我怎麼會在這裡?咱們不是在山上嗎?」怪了,到底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? 「你這個使不出武功的白癡廢人,誰要你那麼白癡地擋在我的面前?」夏侯淚先將方才熬好的藥汁擱在一旁的花幾上,晶瑩的水眸直盯著他慘白無絲血色的唇,盯著他無神的眼,心像是被緊緊揪住似的,疼得她喘不過氣來。 他那兩個混蛋師侄,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地對他出掌,快得讓她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,一掌就這麼打掉她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,甚至讓他的病情加速惡比;而她身邊卻沒有能夠救他的藥材,這要她如何能不急? 然而最笨的人是他! 明知道她的武功足以自保,居然還逞強地站在她的面前。他是豬啊,不會用腦子想一想嗎?連氣都提不起來的人,居然還想保護她,他是傻子是不是?為了他家主子著想,他真的是可以把命都給豁出去了。 白時陰一愣,登時想起。「對了,有兩個男人……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?」他連忙爬起身,卻又讓她一掌輕輕地堆倒。 「你以為憑那兩個兔崽子,能夠對我怎麼樣?」夏侯淚不由得又怒斥一聲。 「聽你的口氣怎麼好像……」白時陰想了想,又道:「方才外頭的吵嚷,是不是你同他們在說話?」迷迷糊糊中,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師姑…… 應該是聽錯了吧?他怎麼看都不認為那兩個男人年紀會比她小,絕對不可能小到可以叫她一聲師姑,一定是他聽錯了。 「我是他們的師姑。」她悶聲地道。一想起那兩小兔崽子,她就有一肚子氣。 「師姑?」他不禁提高音量道:「他們怎麼看,年紀都比你大吧!」 喊得太大聲,他一口悶氣淤塞在胸口,不由得咳了兩聲.震得整個胸口都疼得受不住。 「你激動個什麼勁兒?咱們是論輩不論歲,那兩個兔崽子是我大師兄的徒弟。今天是代替我大師兄到山上探我,見你拉著我,以為你要輕薄我,也沒問清楚便出掌攻擊。我已經教訓過那兩個兔崽子了。」見他臉色慘白得教人害怕,她歎了一聲不想再多說,拿起擱在花幾上的碗。「別說那些,先把藥給喝了。」 她一手輕拉著他,讓他稍稍躺高一些,將碗湊近他的唇。 白時陰微啟唇,然苦澀的藥材甫入口隨即岔了氣,他咳得益發猛烈,讓夏侯淚擔憂得蹙緊了眉。 他已經沒有力氣撐起身子半躺了。 可惡,雖說這一方藥不能救他的命,可至少能讓他舒服一些,暫時穩住他的心脈;但倘若他喝不下去的話,再好的藥都沒有用。 她是神醫呢,閻王要人還得看她點不點頭,她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她的眼前停止呼吸?只要讓她找到藥,只要能夠給她最想要的那一味藥,她就不信她醫不好他。而眼前首要的是先穩住他的心脈,這碗藥不管用什麼方法,她一定得讓他先吞下不可。 見他咳嗽漸停,她索性仰頭飲了一口藥汁,不由分說地扳開他的唇,將藥汁注入他的口中,霎時令他呆若木雞。 這是怎麼一回事?白時陰尚未回神,下一口藥汁再次地注入他的口中,一口接著一口。 直到碗裡的藥汁已飲完,夏侯淚才將碗擱到一旁去,順便斟上一杯茶水,稍稍淡化口中的苦澀感。 哇,這藥可真不是普通的苦啊!她回頭正要問他要不要喝口水沖淡苦味,卻見他緋紅的俊臉直盯著她瞧。 「你瞧什麼?」那是什麼眼神?看得她渾身都不自在了。 「你親我。」他的臉燙得極為不自然,而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訴說他的震愕。他真不敢相信她居然可以絲毫不以為意地吻上他的唇,羞得他不知該如何是好。 「什麼我親你,是你喝不下藥汁,我是以口喂你藥。」聽著他的控訴,她的臉也跟著燙了起來,說起話來也更加狠了些。「誰教你是個病癆子,要幫我出頭反倒讓人給打得起不了身,我不這麼喂你喝藥,又該怎麼做?」 什麼她親他!她不過是在做身為一名大夫該做的事,她只是想要盡全力救他而已,他居然滿心邪思,害她這為醫者也跟著感到浮躁了。 「是、是這樣子的嗎?」 「廢話!」夏侯淚沒好氣地吼了一聲,想要平靜過分躁進的心。「這藥很苦,你要不要配口茶水?」 「會苦呀?」他不知道,他只知道她的唇很軟、很軟…… 瞧他一臉傻愣地摩挲著自個兒的唇,她坐到他的身旁,拉下他的手,強勢地命令;「誰!現在就給我閉上眼睛睡覺!」 「可你坐在我身旁……」很難入睡耶,況且他才睡醒,而且她才親過他…… 「我要你睡,你就睡,你還有意見啊!」他的臉愈紅,她的臉也跟看燙,他不自在,她當然也自在不了;但除了大吼藉以掩飾她的羞澀,她還能如何? 白時陰聞言,只好緩緩地閉上眼,然而一閉上眼,方才她親吻的觸感便不斷地浮現在他的唇上。他從來不知道女孩子的唇竟是恁地柔軟,該用什麼來形容這滋味呢? 他語拙,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般甜蜜的滋味,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,他很想要她再親他一次,再嘗一次柔軟的滋味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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