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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


  外頭還飄著雜亂的細雨,房裡頭隱隱傳來賴若寒羞赧的低喃聲。

  「不舒服嗎?」時少颯粗喘著氣息,深邃的魅眸裡滿是難以掩飾的氤氳欲念,他卻想在最後一刻打算緊急煞車,當個不凡君子。

  天曉得,這對他而言是一件多麼困難而痛苦的事。

  「不是……」賴若寒羞得連眼都不敢睜開。

  她知道裡頭沒有半點燈光,他不可能看得清楚她的胴體,但是……他赤裸的身軀正壓在她身上,溫熱的氣息在她身上蔓延,酥麻而滾燙,教她不知所措的又羞又慌。

  「要不然呢?」趕緊給他一個答案吧。

  如果可以,他不想當君子,但若是硬逼他當個君子,他也不是不能,只是……難受了一些。

  「沒有……」她把臉側到一邊,雙眸緊閉,躲避著他噴出的氣息。

  是她蓄意製造這樣的局面,是她刻意點燃他的欲火,可是……事到臨頭,她卻顫抖得無法控制,感覺心臟就快要跳出身體外,魂魄也快要竄出身軀。

  「那……」他就當她默許了。

  反正打一開始就是她挑誘他,她自然是已經默許了,要不然,她為什麼要無端端親吻他。

  倘若賴若寒真是不願意,她大可以明說,他可以忍。

  既然她沒有明說,那就是代表她應許了,他又何必強忍。

  她的肌膚是恁地水嫩吹彈可破,纖弱的身子卻又教他血脈債張,僅止是擁著她,便教他的身體發痛、胸口發燙,仿佛千萬隻蟲蟻正無情地啃著他的神智,咬得他快要發狂。

  指尖的摩挲豈能滿足得了他排山倒海而來的情欲。

  他想要再靠近一點,想要再貼近一點,直到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空隙,就連空氣也介入不了……

  「啊……」她緊蹙著肩,突地將他摟緊。

  時少颯粗喘著氣息,混亂著神志,卻沒有錯過她的異樣。「你是處子?」不會吧?她不是說曾經跟劉再基一起到外頭旅遊住宿過,兩人一起出遊,同住一間房,居然沒有半點事,這……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!

  賴若寒沒有答話,只是將他摟緊,借由他熾燙的體溫緩和撕裂般的痛楚。

  時少颯攏緊眉頭,忍遏著下腹如浪潮般打上的灼熱,一改以往的強攻豪奪,改而溫柔地貼近她,猶如將她當成了易碎的娃娃,直將她捧在手掌心般疼愛。

  情愛糾纏得火熱難捱,痛楚夾雜著歡愉,任由外頭漫天飛雨散落,房內是一片熾熱的旖旎春光。

  賴若寒半掩著星眸,睇著他額上薄覆細汗、眉頭微鎖,心裡有悲有喜,有激情亦有酸楚。

  他的動作是恁地輕柔,怕弄疼她似的,這感覺就像是劉再基回到她的身邊,好像他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她,時間還停留在一年前的七夕,他根本就沒走……

  突地——

  「再基……」

  滿腔的糾纏激愛在聽到她脫口而出的嬌聲低喃時,霎時化為一攤冰冷死水。

 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,幾欲難以遏抑的欲念猶在體內鼓噪,然而她一句不經意的話,卻澆熄了他滿腔愛意,「你說什麼?」

  時少颯粗喘著氣息,俯下身湊在她的耳畔低問著,語氣顯得生硬而微惱,飽含欲念的黑眸顯得陰冷。

  說吧,說他聽錯了,他還可以原諒她。

  「我……」賴若寒粉臉羞紅,囁嚅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。

  「你到底說了什麼?」他粗嗄地問著,氣息依舊紊亂,卻不是因為幾乎湧出關口的欲念,而是她居然在這當頭喊了其他男人的名字,他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是什麼意義,但問題是,他正和她作愛,和她結合的人是他,她叫個死人的名字做什麼?

  「我……對不起,我……」她佈滿紅暈的粉臉霎時刷白,吞吐得說不出話。

  時少颯惱火地起身,打亮了燈,隨即走進浴室裡,狠狠地掃落鏡臺上各式盥洗用具。

  「媽的!」時少颯放聲怒號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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