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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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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文毓回到朱家,將染塵的手套重重地丟在客廳的茶几上,一臉挫敗地在沙發上坐下。 任何一個角落,他都沒有遺漏,差點就把牆拆了、地掀了,但是……沒有就是沒有;手中緊握著一張折得相當整齊的紙條,他想著裡頭的數字,不禁疲憊地倒進椅背裡。 就算這些數字真的是密碼,甚至是保險櫃的號碼,但他找不到鑰匙,或是密碼卡,一切都是白搭。 這張紙條,除了昝誠揚和他,絕對沒有第三個人看過,就算他拿去問咎育凰,她肯定也無法回答他的問題;況且他也不能將這件事告知不相千的人,雖然她不是不相干的人,說正確一點,她算是個關鍵人物,唉! 看來,他勢必得聯絡乃謙替他入侵證券集保公司的電腦系統、一窺究竟:要不然,扣掉今天,他剩下的時間真的不多了。 該死!他何必為了朱立欽將自己搞得這般疲累? 根本不想替他辦事,偏偏已經答應他了…… 混蛋!聰明一世、胡塗一時,一時的胡塗,可真是把他害慘了! 歎了一口氣,將手套放進口袋,時文毓舉步往二樓走去,正要打開朱立欽的書房,卻突地想到昝育凰。 對了!她的房間,他始終沒有踏進過。 如果他可以在她家找到蛛絲馬跡,說不定在她房裡也可以找到一點線索;咎誠揚肯定沒將這件事告訴她,可是他留下了訊息給她,就盼她打開書時可以發現。不過咎誠揚死後,她再也沒時間翻書,所以才會沒看到這張紙條。 說不定在她帶來的行李裡,會有鑰匙或者是密碼卡。 不管了!賭上了老祖宗和自己的聲譽,他絕對會如期交出委託物。 心念一定,他緩緩地走到走廊的另一頭,推開右手邊的那扇門;如預料中的一樣,她並沒有上鎖,意謂著她並沒有防他……這一點,令他相當喻院。 輕輕地推開門,裡頭一片黑暗,窗簾擋住了陽光,他下意識地開了燈。 「誰?」昝育凰虛弱地問。 時文毓霎時瞪大了眼。「你……」把視線往右栘,床上果然有一個人,她微掀被子,回頭睇著他。 「你怎麼會在家裡?」還未到中午啊! 他明明看見她去上班了,所以他才又跑了一趟昝家,以為她現在應該在上班,沒想到……沒想到、沒想到!他哪來這麼多藉口掩飾自己的粗心大意? 這是不該犯的錯,卻是他初次犯下的錯,該死!遇上她之後,什麼都不對勁了。 「時大哥……」她窩在床上,顯得很虛弱。 「你怎麼了?」等他回過神時,他已經走到床邊,大手覆上她的額,微詫地道:「你在發燒?」 「嗯……」她答得有氣無力,微眯的眼睛有點無神。「我上班時一直覺得頭重腳輕,到了十點多,我覺得自己實在站不住了,只好請假回來……我差一點點就走不回來了,不過還好,我的身子挺好的,還是讓我撐回家了……」 「你為什麼不通知我?」他氣呼呼地問著。 該死!今天早上,他就發現她的氣色不是很好,但是因為他的心思全放在朱立欽的委託上,完全忘了這件事。 「為什麼要通知你?」她反問。「我一個人可以處理的事,我自己來就好了,總不能也要你請假吧?那多不好意思啊……」 她習慣了,十幾年來,不都是這樣? 反正爸爸總是在忙,她唯一能做的,就是把自己顧好,不要給爸爸添麻煩,所以她早就習慣了獨立自主。 「為什麼會不好意思?」他惡狠狠地喝道:「起來!我帶你去醫院。」 他掀起被子一角,見她瑟縮了下,便將被子放下,伸出雙臂,打算將她打橫抱起。 「不用了……」就算被病魔摧殘得再無力,她也登時瞪大雙眼,雙手推拒著他。「其實我在回來的路上,有順便到藥局買藥,吃下藥後,現在好多了,我只是想睡,我……」 他置若罔聞,執意將她抱起,兩人拉扯間,被子掀了、衣衫亂了,有力的大手蠻橫地覆上她胸前的;霎時,兩人大眼瞪小眼,呼吸聲戛然而止,身邊的空氣似乎凝滯不動,重重地壓在兩人身上。 誰也沒有先移開目光、誰也沒有先開口,只是對看著,直到他感覺到她的心跳急促得像是要失去控制一般,他才趕緊栘開放肆的手。 「你覺得好一點了嗎?」他啞聲問著。 該死!摸著了又如何?她會害羞算是正常,但是他呢?又不是不經人事的毛頭小子,害臊個什麼勁兒? 「嗯……」她乘機躺回床上。 她拉著被子蓋到嘴唇,一雙大眼傻氣地看著一旁,就是不看他;她怎麼敢看他?他可以理直氣壯地當作沒發生什麼事,但是身為「受害者」的她,如何能像他一樣冷靜? 臉頰燒燙得令她頭暈,感覺體溫不自覺地上升了好幾度,整個人飄飄然的,身子綿軟無力。 「渴不渴?」啐!她不說話,他怎麼覺得氣氛更加詭異了? 是錯覺嗎?總覺得她染上紼紅的小臉,似乎增添了纖弱的柔美,不若平日的獨立堅強……黑白分明的大眼、因病而泛紅的唇,一頭直發不再束起,反倒是淩亂地覆住了她半張臉…… 她不是很漂亮,卻教他的心漏跳了一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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