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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


  他臉色微變地瞪著她,發覺她已經睡著了,他啼笑皆非地睇著她滿足的睡顏,她皸裂的唇令他的心微微泛疼。

  從沙發上拿回護唇膏,不假思索地替她塗上,他的動作相當輕柔,怕會驚醒她。

  坐在她的身旁,睇著她晶亮的唇,即使是在睡夢中,她依舊笑得甜美,彷若極為滿足……她這樣樂天知足,究竟是好是壞,沒人能下定論,但是卻讓他的心動搖了。

  在看見她的同時,不安的心停止了叫囂,睇著她滿足的睡顏,他迷惘了,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。

  車子流暢地滑進大樓的停車場裡,身材頤長的男子優雅地下了車,走進專屬電梯、插入卡片後,他按了頂樓的按鈕;頎長的身子倚在角落,幽深的黑眸微斂,腦袋裡滿是那抹令他不舒坦的身影。

  歎了一口氣,時文毓無力地合上眼,依舊想不透從不在乎任何人的他,為何會如此地在乎咎育凰。

  是不該接下這種莫名其妙的委託吧?

  接下這個案子,他肯定會成為笑柄,但是是自己沒問清楚委任內容便先行答應,能怪誰呢?

  再不願意,他還是得完成。

  讓自己蒙羞,總好過讓祖宗蒙羞。

  只是……除了唾棄自己之外,還有一份極為深沉的愧疚壓在他的心頭……

  「時文毓,你累到在電梯裡睡著了不成?」

  耳邊傳來時少渢的嘲諷,他不禁攏緊眉,氣惱自己居然連已經抵達頂樓也不知道,還該死地遇到他。

  「有沒有進一步的消息?」他疲憊地走出電梯,懶得和時少渢計較。

  「自己看嘍!」時少渢揚揚手中的文件,早他一步踏進辦公室。「不過……你調查朱立欽做什麼?不管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,都與你無關,你調查他,該不會是想混進他家的金庫裡,偷出你喜歡的古董吧?」

  「盜亦有道,不是我的東西,我不會為了自己動手。」這可是祖宗訂下的規炬!更何況,他也不層做出那種事情。

  時氏一族以偷立家,但是取之有道,更不會強取豪奪。

  但是委託的案子可就不同了,儘管他再不願意,也得因為自己已經點頭答應,不得不硬著頭皮進行。

  真慘!

  「那你查他做什麼?」時少渢慵懶地在沙發上坐下。「既然你已經答應接受他的委託,也說了由自己全權負責,那你還要乃謙替你調查他做什麼?你不能反悔的,你不會忘了吧?」

  「我知道。」廢話!「我看看。」

  懶得搭理他,時文毓逕自拿起資料翻閱。

  「我沒有猜錯的話,朱立欽想討回股票最大的目的,不外乎是想要逼老董事長提早退位罷了。」見他一頁一頁慢慢地看,時少渢急性子地告訴他。

  「就這麼單純?」乏味透了!隨處可見的名門內鬥案。

  「要不然,他還能有什麼野心?」

  時文毓放下資料,疲憊地窩進沙發。「那他說要和昝育凰結婚,到底有何用意?」他幾乎是自言自語。

  沒有任何方法可以追查到十幾年前的事,但是在十幾年前,如果兩家打算要聯姻,並不是不可能:可是做主的兩個長輩,一個已經作古,一個則躺在加護病房裡,就如朱立欽自己講的,這是他單方面的說辭,無法求證。

  他並不在乎朱立欽想娶她,只是想知道他的動機;既然朱立欽已經委託他找出股票,又何必多此一舉?

  「你查過頭了吧?」時少渢斜睨他一眼。「你的任務是從那個女人身上找出股票,作啥管他為什麼要娶她?」

  時文毓把目光調到他臉上,睇著那張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:見時少渢一臉冷漠,他不禁懷疑時少渢到底是不是他兄弟,也懷疑自己是不是變了。

  如少渢所說的,他確實是查過頭了,但是……

  「嘖!朱立欽那傢伙是個變態,雖然是獨生子,但從小到大就是不受老董事長疼愛,很自然的,跟老董事長一點都不親近。所以,如果大膽假設他想要娶那個女人,是因為老董事長特別偏愛那個女人,所以他打算娶她、控制她,再慢慢地淩虐她……」

  一些不瞭解朱立欽的人,會當他是個溫文儒雅的大企業小開,但是只要在商場上和他交手過的人都知道,他那個人城府深又小心眼,跟女人沒什麼兩樣。

  「淩虐她?」他一臉陰驚地問。

  時少渢有點幸災樂禍地瞧著他。「你捨不得?」

  「關我什麼事?」本來就不關他的事。

  見他起身要走,時少溫又道:「別說我對你不好,提供你一條線索去查吧!」

  「什麼線索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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