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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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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不用擔心我,就這樣子。" 鐘離梵愉快地結束通話,漾在俏臉上的笑更為甜膩。 嘿嘿,她真是太幸運了,想蹺班卻又為沒人看守公司而煩惱時,鐘離禁適時出現,這下子她就可以多窩個幾天。 鐘離梵笑得滿足,斂下眼努力把吐司上燒焦又難看的部分去掉,慢慢地裝點著一桌子不起眼的早餐,卻見到一片陰影蓋在她眼前的吐司上。 "你醒了!"是她剛才說得太大聲了嗎! "你以前住在美國嗎?"高測莫深的魅眸直視著她,拉開椅子,尉庭摩十分理所當然地在她的對面坐下。"我聽你的英文溜得很,不過說起話來有點尖酸苛薄。" 感覺上是有一個男人對她死纏爛打似的。 "因為我對他沒興趣,我當然得讓他知道,好讓他可以趕緊另覓佳人,我是在為他著想。" 她和阿禁的對話,應該沒讓他聽出端倪吧?畢竟她沒有指名道姓。 "聽起來很有道理,不過站在他的角度,他可不是這麼想的。"他環視著桌上一片狼籍的早餐,實在是提不起勇氣取來任何一片有著瑕疵的吐司,未了只好拿了一杯看起來還可以的牛奶潤潤喉。 嗯,濃了點,但還可以接受。 "可問題是在我身上,我當然要用我的眼光去看,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,所以不可能為了顧慮到他的心情而欺騙他,這樣子對他沒有好處,甚至還會讓他誤以為我這份廉價的同情是一種變相的情感,反而會招惹出不必要的麻煩。"或許是直了些,但是這是她的溫柔。 "倒也是。"他不甚在意地淺呷了一口牛奶,發覺牛奶不對他的味。"看來你以前在美國過得挺好的,朋友挺多的。" 全然的大小姐性子,他再次對她的身分起疑。 她不可能只是單純的特助或許是鐘離楚門當戶對的未婚妻也說不定,否則她哪裡需要陪著鐘離楚遠到臺灣? 而鐘離楚無故失蹤,或許真的與她有關。 "才不呢,大家把我保護得像是個易脆的瓷器娃娃。"她哂笑著。 那種被軟禁的生活,她可是避之唯恐不及,壓根兒不想要再回美國,甚至不想再回公司去。倘若可以一直待在這裡的話,不知道該有多好。 "是什麼樣的環境會讓人如此擔心你會像個易脆的瓷器娃娃?"他等著答案哩! "我……"她輕轉著眼波,斟酌著每一個字句。"其實也沒什麼,因為我是家中的獨生女,所以家人對我是有那麼一點點保護過度。" 大哥千交代萬交代,就是不允許她的真實身分曝光,當然她會遵守這個約定,可她又不想對他撒謊。不能夠告訴他自己真實的身分;令她感到有點無奈,但或許有一天,大哥說不定會首肯,再說吧,大哥的牛脾氣,讓她想起來就喪氣。 "真是保護過度的話,又怎麼會讓你進入西聖這爾虞我詐的是非之地?"還不說嗎?他就不信他套不出話來。 "西聖怎能算是爾虞我詐的是非之地?"是她在太上層了,天天忙著上網打屁,根本看不到公司內部的黨派鬥爭嗎?"我倒覺得我的工作環境相當好,壓根兒沒有你說的那種狀況。" 整個西聖集團臺灣分公司裡,掌握大權的是大哥,而底下的高級幹部全都是老爸的心腹,以他們對老爸的忠誠度,怎麼可能會搞出這種東西? "難道你會不知道西聖集團利用強權併吞了多間苟延殘喘的下游工廠?"他輕挑起眉。"聽說西聖集團正打算要撤走所有在臺灣的投資,包括要移走所有的資產,而鐘離楚這一次到臺灣來,不就是要整頓臺灣分公司?" 原本是不打算再探討這些一他已經沒有興趣的問題,但是瞧見她方才笑得那般開心的模樣,他無來由的感覺不舒坦。 他倒想看看她對西聖集團到底有多忠心。 "我不過是個特助,不知道公司內部的重要決策,但是我很清楚,公司並不會因為個人的利益問題而惡性併吞下游公司。"她微蹙起眉頭,有點不解兩人為何會在這麼羅曼蒂克的早餐桌上談這麼嚴肅的話題。"站在公司的立場,把黃昏產業納入羽翼之下,其實是一種保護措施,絕對不是惡意併吞,否則放任黃昏業者苟延殘喘,這對社會還有國家都是一種沉重的負擔,由一個資產力強盛的集團接手,反倒是比較能夠帶動整個社會的經濟復蘇,端賴你用什麼角度看這件事,這不就是你所謂的廣角鏡眼界嗎?" 為什麼他會和她談論這種問題?這是他屬於新聞工作者的職業病,還是他不過是為了公司而接近她? 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吧?她真的知道得不多。 她也不認為他需要這麼做。 尉庭摩點了點頭,不置可否地笑著。"吃早餐吧,吐司烤得還不錯,夾在中間的荷包蛋也不錯,吃吃看吧。" "這不是烤吐司,這是法國吐司。"很高興地改變了話題,但實在太傷人了吧,這又不是烤吐司。 "法國吐司?"法國吐司不是要沾過蛋黃再煎的嗎?這看起來……"呵……" "你在笑什麼?"她可是第一次洗手作羹湯耶,他怎麼能笑她? "絕、好絕!"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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