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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就是不曉得才糟糕啊!他這個當奴才的,總不能要他開口指證主子的錯吧?

  他是啞巴吃黃連,有苦難言啊,要他將手中這一堆真跡墨寶隨意賣出,他心好疼哪。

  「唉個什麼勁兒?」範濤沒好氣地道。

  聽他那口吻好像她有多麼愚不可及似的……啐,她不是不識貨,只是對這些玩意兒沒興趣罷了。

  如果有人要,就當是給有緣人賞玩,總好比落在她手中的好。

  「濤兒,生意如何?」

  身旁突地傳來聲響,範濤側眼探去。

  「還不差,已經賣了大半。」瞧來人手上捧了幾個極為眼熟的匣子,她不禁眯起眼。「二姐,你手上的東西……」

  「我是想,這些大概是你忘了帶出來的。」範洋笑得一臉狡黠。

  「那是我的。」範濤不禁跳腳。

  無怪乎她覺得眼熟極了,那全都是她的寶,是她這五年來所存下來的寶,怎能拿到這兒來賣?

  「不,這是鋪子的。」範洋搖了搖頭,斬釘截鐵地道。

  範濤眯緊漂亮的水眸,咬牙道:「二姐,你是故意的?」

  「什麼?」範洋佯笑。

  「你惱我將你的軸子墨寶拿來叫賣,遂便將我的玉寶也給端出來賣?」肯定是這樣,二姐的這點心思,她豈會不懂?

  「話不是這樣說的,那些軸子是我收的,這些玉寶是你收的,全都是拿鋪子的錢收來的;如今要賣出,不是都要全搬出來,怎麼還分你我?」天曉得那堆軸子,可是花費她五年時間才搜集到的。

  「可那些軸子不值錢,我的玉寶很值錢的。」範濤氣得哇哇叫。

  那些可都是她壓低價碼收進的,二姐怎能不相信她?

  她怎能拿她那毫無監賞能力的眼來評斷她的玉寶?那幾個匣子裡頭裝的,可全都是寶呢。

  「這是什麼話?」範洋雙手叉在纖腰上,對她曉以大義。「你可知道這些軸子有多值錢?全都是真跡墨寶,每一幅要賣個幾百兩都不是問題。」

  廉碩在旁很哀怨地點著頭。

  「你什麼時候這般識貨來著?你什麼時候又懂得哪些是真跡了?你瞧過本人不成?說穿了,不過是上門的文人隨口胡認,你便輕易地信了,還拿了大把的銀兩給人……鋪子會虧損得這般嚴重,有一半是你的功勞。」範濤沒好氣地道。

  尊她是二姐,有些狠話實在不願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口,但她若是再咄咄逼人,可就難說了。

  范洋挑高眉頭,清麗的面容微微猙獰,不管一旁圍觀的人正好事指指點點著。

  「你說的是什麼渾話?我收的是假貨,你收的全都是真的?」範洋惱火地說著,「我呢,頂多是遇人不淑,算是遭騙,錯不在我;可你就不同了,你根本是公器私用,你拿鋪子裡的錢買自個兒喜歡的玉寶,而買進手裡的,還不見得是真貨呢。」

  「二姐,你千萬別拿我同你比,我的眼光可比你利得很,心裡的盤算也打得比你精。」範濤輕哼一聲。

  「是嗎?」

  「可不是?」

  兩人眯起眼互瞪,突地聽聞身旁有人呼喝叫好,四隻漂亮的噴焰眼眸一掃,隨即教喧嘩聲消失。

  「反正,你既然拿出我的軸子,那我就拿出你的玉寶,咱們算是扯平了。」為免再教人笑話,範洋索性撂下話便閃人。

  「二姐……」瞪著她的背影,範濤咬牙忍遏上前追她的衝動。

  好過分,她身為麼女就該教二姐欺著不成?

  怎能拿那些破爛字書軸子同她的玉寶比?她的這些東西可都是上等貨呢,每一件都是出自名師之手。

  要她拿出來叫賣,她哪肯?

  明明已經藏在房間衣櫃裡的,怎麼還是教二姐給翻了出來呢?

  不對,她就連清理倉房的事都不敢讓二姐知曉,二姐又是怎麼知道她把攤子擺在這湖畔邊的?

  斷然不是大姐做的……她斂眉思忖著,卻又驀地惱起,現下想是誰告的狀又有什麼用,重要的是得趕緊將這幾個匣子藏起來,待會兒再私帶回府。

  「這些東西怎麼賣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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