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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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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沒有為什麼。」她嘴硬地道,努力抓住僅存的理智,一邊閃避他綿密不斷的糾纏。 她不要就是不要,哪裡需要再多問?反觀他,求愛不成,竟打算要霸王硬上弓了? 「難道你對我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?」佈滿厚繭的大手從她細滑的肩頭,緩緩滑過如絲緞般柔嫩的臂膀。 「啊……」她忍不住出聲尖叫。 「要我眼睜睜地把你讓給其它男人,我寧可死在你的手裡;倘若你願意給我一個痛快,那是再好不過的了。」他粗嗄地道,佔有性地覆上她教人血脈僨張的胴體,熨燙著她微涼的身子。 她永遠不會知道他幾乎快要為愛瘋狂,或許是因為他總是將情愛隱藏在嬉笑怒駡之間,才會教她以為他不過是在遊戲吧! 「花問柳,你……」羞赧染紅了範洋的雙頰,她無力地低喃道:「你要是真敢硬來,我、我就死在你的面前!」 甫撫上細美長腿的大手驀地一僵,他眯起飽含欲念的魅眸,漂亮的唇緊抿成一直線。 半晌,濃密的長睫微斂,遮去眼底大半眸光,他無奈地道:「你也老大不小了,為何硬是不肯接受我?」 雖然他在朝為官,但只要一得空閒,他定會回到臥龍坡去探她,就連她到京城營生時,他再忙也不忘抽空去看她;儘管她總是對他不理不睬、視若無睹,可他只要瞧見她,便覺得心頭安穩。 然而她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,究竟是為了什麼? 「我是老大不小了,可我已找著想要的男人,你為何不放我定?」 她要走,一定要定,最好是走到他永遠都找不著的地方。 「你何不直接告訴我,我究竟是哪一點教你看不上眼?」江兒、濤兒都能懂得他的好,為何她不能? 「我要文人哪,你聽不懂啊!」她惱火地對他吼著。 她說過好幾遍了,她要弱不禁風的文人,要一個思想正直、不會尋花問柳、不會興風作浪,更不會懂得征戰殺伐,玩弄權謀的君子,而且還要是一個她能夠輕易掌握的男人! 而他不是,絕對不是! 他的眼神太邪惡、心思太複雜;他沒有文官的沉潛,只有武將的殺伐之氣和精瘦身段,縱然他已經當上了文官,而且還是個能在宮裡呼風喚雨的文官,但……她高攀不起。 「在我耳裡聽來都是藉口!」他低吼一聲。 花問柳的大手扣住她凝脂般的臂膀,懊惱地瞪著她,過了好半晌,才驀地回頭踏上池畔,快步離去。 「是藉口又怎麼樣?」她沒好氣地向外頭咆哮,揮舞的雙手揚起一陣水花。 聽著花問柳淩亂的腳步聲逐漸消失,她歎了一口氣,沉進池子裡,想要讓沁涼的水溫降低她像著火般的熱燙身軀。 他俊朗颯爽、狂放不羈,真的沒有什麼不好,然而她就是不想要他,甚至還會怕他,或許是怕有一天當她雙手獻上真心時,就會失去價值,被他一腳踢開。 她好怕,平時的他就像一陣風,清爽又舒透;但一旦認真起來,他就成了熾烈的火焰,一沾上身,便會將她徹底吞噬。 不,她不要一個不能掌握的男人,她不要一個她不懂的男人! 「唉唉唉……原來是這麼著,如今總算是教我探個水落石出、真相大白了。」範府後院涼亭裡,傳出范江圓潤的嗓音。「我真搞不懂你們到底在想什麼,洋兒天天都耗在鋪子裡,而你則是天天都耗在我這兒……」 原來其間還有這麼一段故事啊! 歷經數十天,她總算知曉抓傷花問柳的到底是哪一隻貓了,原來是一隻名喚範洋的貓啊,看來,當時的狀況確實是相當激烈,未能在旁觀戰,真是教她有點遺憾。 不過,她好歹明白了洋兒為何會突然狠下心,瞧都不瞧花問柳一眼。 范江喝著茶,逕自點了點頭,開心自己總算是逼問出事實,然而她等了老半天,卻等不到眼前這面容憔悴的男子答話。 她偏著螓首看了花問柳好一會兒,只見他失魂落魄地眺向遠方,連她揚手在他眼前揮了數回,他都沒發覺。 范江見他雙眼發直,魂魄早已不知道飛到哪兒去,只覺得哭笑不得。 「生米要煮成熟飯,這掀鍋蓋的時機可是很重要的,若是掀得早,米飯是夾生的;若是掀得晚,米飯可就焦了,然而你……是出手太快了。」就算他可能根本沒在聽,她還是好心地給他一點意見。 「是嗎?」他視而不見地看著遠方的花花草草,笑得有些淒苦。 他也知曉自個兒不應該,但實在情難自禁啊! 更可恨的定,洋兒居然以死相逼——這狠話一出口,彷若是當頭棒喝,教他如夢初醒,至今依舊沒臉去見她。 他是又惱又羞啊!該走,卻不想走;不想走,卻又不知道待在這兒要作啥,而洋兒……依舊避著他。 再者,這一回她不僅把狠話說盡,就連男人也已找到了,他還留下來作啥? 可真要走,他又捨不得。 就怕這一定,往後真是再也見不著她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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