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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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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這個當新郎倌的,一大早就被新嫁娘給趕了出府,他的好二哥倒還真是閒情逸致啊。 「字慎,你怎麼來了?」 輕拍著身下的人,輕緩地替她拉正衣裳後,文字征也跟著起身整好衣,臉上勾著邪魅的笑,走到石桌旁。 「教人給趕了出來。」文字慎怒氣未消地怒道,往石椅大喇喇地坐下,伸手拿了杯茶潤喉。 「誰?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趕你出來?」 「還不是……」唉,真是不想說,教妻不嚴,夫之過啊。 「你是忌諱她嗎?」見他欲言又止,文字征隨即揚手要身後的女子離開。「她走了,你現下可以暢所欲言了。」 文字慎望著那位花娘離去的背影道:「我沒見過她。」 「從其他妓館重金挖來的。」 「倒是挺教人動心的。」他可以理解何謂重金買來的,這花娘確實是有那本事。 家裡頭的四個兄弟,除了他之外,每人皆有相當喜好的一樣事物,就如大哥嗜酒,二哥好色,三哥貪財;而他……這杯中物嘛,倒也不一定非要酒不可,偶爾喝喝茶水,也挺不錯的;至於美人,他只要一個乖巧聽話的女人便成,皮相倒是其次;這財寶,他不是相當的偏執,只要夠他揮霍便成,不過他倒不怎麼在意錢財是要怎麼掙。 怎麼好似他這人軟綿綿得很,好似無所事事得很,不但無一技在身,更無半點豪願在心,簡直是快要悶死他了。 他倒也不是想要成就什麼大事業,只是老是這樣一事無成也有點倦了,好歹也找點能夠引起他興趣的事做做。 要不然天天往酒樓、妓館、賭坊跑著,久了,他也有點膩了。 「你在想什麼?你方成親,就打算要納妾啦?」見他想得恍神,文字征輕挑起眉。「就算要納妾,也得要要找個清白一些的,至少不是我沾染過的。我不在意,但我想你應該會介意,遂我先告知你一聲。」 「二哥,你在胡說什麼?怎麼說到這當頭來了?」文字慎笑出聲。 啐,心動是心動,但他一定得要方才那花娘不可嗎? 天底下沒有這種道理吧?再者,家裡擺著一個清冷娘子就夠他受的,無端端地又招個妾作啥? 湊成一對,然後氣死他嗎? 「要不,你方才是在想什麼?」 「我……」再呷上一口茶,文字慎不禁又歎了一口氣。「我家那口子對我可真不是普通的清冷啊,一大清早地就趕我出來,就連我要在房裡多睡片刻都不成,總感覺仿若她依舊是我的貼身丫鬟,就不像是我的娘子。」 不是要嫌棄吉祥,而是她真是有問題,要不怎麼會一大早就把他給趕到妓館裡?雖說他以往老是往二哥這兒串門子,但有哪個新嫁娘會在甫成親的頭一天,便將新郎給趕到妓館來著? 真是見鬼了,每個新嫁娘不都想將良人給拴在身邊久一點的嗎? 就唯有她,居然二話不說地催著他出門,虧他今兒個倦得很,想要在房裡多休息一會兒,她居然趕他。 可惡! 「她對你清冷,不是正合你意?」文字征疑惑地挑眉,順便再替他斟上一杯茶。 「哪裡合了我的意!」他無奈地舉杯就呷,卻燙得他眼淚快要掉出來。「好燙……」 「我才剛倒,當然燙。」文字征搖了搖頭。「倒是你,究竟在喳呼個什麼勁?她不管你,甚至還大方地讓你上妓館,擺明瞭不會約束你,落落大方得緊,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?」 「我沒說我不滿意,只是覺得迎娶她,委屈了自個兒。」他可是文家四爺耶,娘子居然是自個兒的貼身丫鬟,而且她隨口叫他出門,他居然便照做了。 不是他願意照做,而是聽她那麼一說,便再也待不下非走不可。 瞧,她的功夫多深沉,隨便幾句話,表面上好似順著他的心,然暗地裡,根本就是不願他待在房裡。 「有什麼好委屈的?」他不由得啐了一口。「在我看來,吉祥乖巧聽話又善解人意,貼心得連爹都喜歡,你還有什麼好委屈來著?畢竟吉祥是要擱在家裡替你持家的人,再者只要你一聲令下,相信吉祥吭都不會吭一聲,是不?」 「是這麼說沒錯,但是……」他長臂托腮往桌上一擱。「她就僵著一張臉,不管我怎麼逗她,她都無動於衷,簡直快要嘔死我了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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