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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三


  儘管他喜愛擺架子、擺臭臉,但她並不討厭他啊,因為他待她極好,好得教她不舍離開。

  原本是打算要他狠狠地愛上她,捨不得放她走的,誰知事與願違,他根本不為所動;就算她現下消失在這座宅子裡,他肯定也不會發現……儘管如此,她就是想待在這兒啊!待在他的身邊,一醒來聽著他滿嘴不乾淨的穢語,聽著他的放聲咆哮,也是一種特別的幸福啊!

  唉!相公待她真是不薄,教她明知道快要露餡了,還是捨不得洗劫值錢的東西撤夜逃跑。

  葉枝坐在圓桌邊,環顧著這碧麗輝煌的房間,身後的門卻突地打開,教她不由得往後一探,竟見著寒駑如鬼的他。

  「相……公?」她心中一驚。

  他要來趕她走了嗎?

  文字凜走近,一把揪起她,不由分說地吻上她的唇。

  葉枝傻眼地瞪著他,感覺他口中不斷傳來麻辣的酒氣,幾乎快要酥麻了她的神智……哎呀,和那一日一樣啊!他該不會是打算要……

  不成!今兒個不成啊!

  「不要!」她使勁地推開他。

  「我為什麼不能要你?」

  她不是曾經要挑誘他、夜襲他嗎?怎麼,他現下打算要如她所願、要成全她,她反而不要了?

  她的細軟裡什麼都沒有,只有一件字征送給她的絲襖……這意味著什麼?

  意味著字征對她情有獨鍾,意味著她對字征也挺有意思的……混蛋!一個是他二哥,一個是他的女人,背著他幹起什麼勾當來了?

  他可沒忘記,那一日上摘月樓,她還大方地要他去狎妓。她居然敢自作主張要他去狎妓,他的事何時由得她做主來著?她未免管得太多了?

  最惱人的是她居然一點都不吃味,一點也不以為意,反觀他……可笑!

  這幾日沒見著她,他居然失魂落魄得什麼事都做不了,不管何時何地,她的身影硬是會出現在他腦海中。

  思念啊……那感覺像是一種思念,多可笑。

  他居然為了一個低賤的女人、一個妾身未明的女人,把自個兒搞得這般狼狽,這話要是傳出去,他往後還要不要在南京城裡做人?

  可想的是一套,但意志卻與想法背道而馳,他終究還是來了,帶著一身醉意;就當自個兒是酒後亂性好了,總比清醒找不到藉口的好。

  他要她,就是這麼簡單而理所當然。

  「我有身孕,不……不妥!」她硬擠出話應對。

  怎能教他碰她?一旦碰著了,他豈不是就知道她……

  「可我記得你色誘過我。」那是哪門子的理由?真以為他很醉了嗎?

  「我……」

  「那時候,你也不過才一個多月的身孕,至今……」

  算了算也該要有三個多月的身孕,卻依舊瞧不出來,只覺得她食量極大、身子鄉長了些肉,教他更想要抱抱她。

  「但是……」

  不容她抗拒,他放肆地吻上她,探上她酥軟的胸前,而另一隻手也沒閑著地撫上她細膩如脂的大腿。

  「不要……」她伸手要擋,孰知已來不及。

  文字凜驀地一愣,醉迷的眼倏然瞪大,隨即推開她的身子,惱火地瞪著捂著臉的她。

  「你癸水來潮?」他不敢置信地問。

  雖說他懷疑她根本沒有身孕,但懷疑和知道事實畢竟不同……但如此一來這一切都說得通了,是不?

  她夜襲他的那一夜,他將她丟在地上,也沒見她喊疼,而且她還打算要勾引他,這不就是意味著她根本沒有身孕?

  有身孕又怎能有癸水?而他居然笨得沒有發覺……

  「相公!」他要趕她走了嗎?

  不要,她不要走啊!

  「給我住口,我不是你的相公,是誰允你這般喚我的?」他怒聲咆哮著,佈滿血絲的大眼直瞪著她。

  她騙他!虧她帶種地在他面前說得信誓旦旦,然而她說得那般理直氣壯,居然都是假的,而他居然還抱存著最後一絲希望相信她……她是把他給當成什麼了?膽敢欺騙他!

  「相公……」她扁起嘴,淚水在眼眶裡打轉,好不委屈。

  「不要再說了!」他怒聲大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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