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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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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頹喪地趴在窗臺上,瀲灩的水眸還足望著摘月亭,然而不知怎地,亭子四周的帷幔竟放了下來。 「咦?這是怎麼著?」 她驀地站直身子,眯起水眸,想要瞧得更清楚,然而可惜的是,飄揚的帷幔還是擋住了她的視線。 怪了,在這時分放下帷幔作啥? 現下可是快要入夏了耶!放下帷幔,儘管仍有風吹入,但不是挺悶的嗎? 她偏著螓首,百思不得其解,最後下定決心去摘月亭一探究竟;如此一來,她也可以乘機同二爺聊聊,在眾姐妹面前,二爺總不會不睬她吧? 二爺心軟,好歹會留點面子給她的…… 就這麼決定了!找二爺問個明白。 許錦躡手躡腳地通過曲橋,步下石階,緩步走到人工湖旁,就停在橋墩下,偷偷地看向帷幔飄揚的摘月亭。 風不太,帷幔飄得不是挺高的,想窺見亭子裡的景象有點難,但……亭子裡頭卻傳出古怪的聲響。 這聲音不算太陌生,她天天在前院晃著,大抵都可以聽上數回。 可每回聽著,幾乎都是在夜裡,現下還未到晌午,光天化日之下,不該會有這種事吧? 裡頭的姑娘是妓館裡的姐妹沒錯,可裡頭的男人真的是二爺嗎? 說不準是三爺或者是小爺…… 可後頭有不少廂房,不該選在這兒的,是不? 再者,據她所知,二爺最愛待在亭子裡品茗,閑來無事都會在這兒小憩。 她雖然看不見裡頭的情形,但裡頭傳來的淫聲浪語…… 許錦咽了咽口水,心跳得太快,令她覺得難受,想要趕緊離開,卻又想要一探究竟。 說不準是她誤會二爺了! 許錦往後栘的腳步不禁停住,忍不住地踏上拱橋。 儘管二爺貪戀美色、儘管二爺性好漁色,但光天化日之下,應該不至於如此做的,是不? 二爺是個君子,二爺不會…… 然而愈靠近摘月亭,淫聲浪語益發刺耳,亭子裡的人如人無人之境般地縱情享樂,敦她愈是靠近,心頭愈是難受。 飄揚的帷幔拂上她的臉,她雙手微顫地掀開了帷幔,水眸一轉,睇見裡頭教人難以置信的香豔畫面——幾位姐妹幾乎衣不蔽體、袒胸露乳地圍繞在一個男人身一旁。 置身于軟玉溫香中的男人幾乎全裸,然而一頭放下的檀發遮去他大半的臉,教人瞧不清面目。 但,別人也許瞧不清楚,她豈會瞧不清楚? 只消一眼,她便知道眼前這個放浪形骸的男人,就是她向來最為敬愛的二爺! 真教人不敢相信! 她以為二爺不過是貪玩了些,喜歡帶著美人外出遊湖,雖說言行舉止有幾分輕佻,但也算斯文有禮,怎麼……今兒個的他竟和以往截然不同? 她驀地往後一退,然而腳下一個踉嗆,發出了一點聲響。 「誰?」正處男女交歡、意亂情迷之際的文字征驀地一喝,一雙染上情欲的黑眸往外頭一瞟,見著是她,不禁愣在當場,說不出話來。 「我……」她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。 要她說什麼?要她說不好意思打擾了,還足要她說,請他們繼續,千萬別在意她? 她……說不出口,她只想逃…… 她大概是病了,覺得心好疼,好似有千萬根針不斷地紮進心窩,又好似有人緊揪著她的心不放,又疼又剌。 她想走,可雙腿偏是軟得不聽使喚…… 亭子裡的一千花娘七手八腳地整理衣衫,卻不知道該不該走。 「錦兒……」他啞聲喚道。 許錦的身子驀地一震,懂得他嗓音裡所透露的情欲,不禁渾身打顫,不知道該不該回話。 二爺性好漁色,她時有所聞,卻未親眼目睹;可不管怎麼說,那是二爺的事,她壓根兒不需要詫異、不需要錯愕,只消像以往那般,像平常那般同他說…… 「二爺,我知道我不該踏出房門,我……我回去了!」她的腦海一片空白,自個兒到底說了什麼,她也不清楚;但話一說出口,腳似乎也多了點力氣,教她走起路來輕鬆多了。 「等等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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