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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


  真不敢相信自個兒竟對她起了欲念,知曉自個兒確實貪戀美色,卻沒想到自個兒竟連她也不打算放過。

  錦兒是他買回來的女孩,是他捧在手心裡疼愛的,就好像是自個兒的妹子;將她從纖弱的女孩,拉拔到現下這般亭亭玉立,他從未有過非分之想,他是打從心底疼愛她的,誰知他竟……唉!

  買她回來,是一時的惻隱之心作祟,不是要她長大後當他的泄欲工具……他怎能對她動歪腦筋?

  是妹子啊!他把她當成妹子般地疼惜,怎能禽獸不如地對她產生欲念?

  難道他真若字凜所說的無藥可救了?

  一杯上等的青將軍,他捧起便一口呷盡,壓根兒不覺口中香醇芬芳,只是斜倚著窗臺。

  這麼一來,他往後該怎麼面對她?不習慣與人親近的她,倘若發現了他的邪念,還怕她不嚇得連夜潛逃?

  不過錦兒的性子既迷糊又直爽,有點傻氣,心直口快,應該不會發現他的壞心眼。

  可瞞得過一天、一個月,要如何瞞過一年、十年?

  她再傻,總有一天也是會發現的,是不?

  想當初,剛買回她時,她誰也不睬、誰也不理,天天黏著他,教他哪兒也去不了:七年過去,她的性子變得爽朗,會笑會鬧了,也懂得如何同他要脾氣。

  這感覺,不就像尋常人家的兄妹一般?要他怎麼捨得讓這份情誼就此變質?可先起了邪念、企圖破壞這一切的人不就是自個兒?

  他到底是怎麼搞的?怎會壓抑不了這股莫名的渴望?

  好似這份渴望蟄伏已久,只是在這當頭爆發出來……

  「二爺,我給你帶了個人過來了。」

  門板被推開,夏九娘清脆的嗓音傳來,文字征卻一反常態,沒了興味,逕自倚在窗邊,若有所思。

  「九娘,我說過了,我今兒個想靜一靜。」他沒好氣地道。

  「這就不像二爺的行事作風了。」

  夏九娘壓根兒不理他,拉著身後的女子入內,硬是將她推到他身旁去。

  「要不你認為怎麼做才是我的行事作風?」他乏力地抬眼,見著一旁的女子,

  他不由得一愣,他都快要把這一號人物給忘了。

  「二爺,你可要好生善待咱們文兒喔!」她眨眼示意,隨即退出門外。

  文字征挑高濃眉,不確定夏九娘這一回是打算耍耍弄他,還是玩真的:但不管她打的是什麼主意,他今兒個確實是沒了興味。

  但人都被帶來了,他能怎麼著?難不成要他失禮地趕文兒走?那可真不是他的行事作風了。

  「隨便來首曲子吧。」

  文字征拿起了向來不愛喝的酒,慵懶地躺臥在楊上,呷著又辣又嗆的玉髓酒,眉頭微蹙。

  說不準,酒真能澆愁,要不向來以禮自持的大哥怎會天天醉倒在酒海裡?倘若酒真能解愁,要他再嘗上幾杯也無妨,就怕解不了愁,反倒令他更加難受……

  正思忖著,琵琶聲響起,疾如雷雨,教他不由得朝她睇去。

  他驀地眯起勾魂的魅眸,直瞅著花滿閣近日來聲名大噪的啞巴花娘,那一日初次見她,便覺得她彈琵琶的技藝已屬一絕,但今兒個不知怎地,竟覺得有些急躁雜亂,哼!怎麼好似在描述他的心情來著?

  不過……把技藝拋到一邊,他突地發覺她和錦兒有幾分相似。

  啊!對了,纖指還透著淡淡的粉紅光痕……

  視線緩緩地往上移,他驀地發現她與許錦連唇瓣都十分相似。

  鮮嫩欲滴得彷若邀人品嘗……

  該死!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?原本便快要壓抑不了,現下又想到這回事,豈不是要逼死自個兒?

  可眼前的啞巴花娘確實像極了錦兒……雖然皮相教面具給遮住了,但她的身形、肩頭,瞧起來好似同錦兒差不了多少;倘若拿她來代替錦兒,是不足就能讓他摒除邪念?

  文字征眯起黑陣,上下打量著撥弄琵琶的她,瓷杯裡的玉髓酒搖啊晃的,他突地一口飲盡,心裡已有了主意。

  扮成啞巴花娘的許錦,心慌意亂地談完一首曲子,壓根兒不敢抬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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