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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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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啊,真巧,我都還沒上門去找你,你倒是先來找我了。」韋不群見著文字覺,熱絡地打起招呼。 「不群?」文字覺驚訝地瞧著他。「你怎會在這兒?」 文字覺原以為他不會千里迢迢到南京,遂他正打算上花滿閣邀九娘參與品酒宴,順便探探字征所說的那個男人,沒想到,他就是字征所說的那個男人,那個教九娘留宿在二樓廂房的男人! 「她邀我來的。」韋不群對他眨了眨眼,回頭看著呆若木雞的夏九娘,「免費供宿、供膳呢!」 「咦?」文字覺不解地看向夏九娘。 夏九娘呆愣地瞪著兩人,總覺得有些恍神,好似時光倒回了十年。可,她清楚得很,他不是利悉,但為何文字覺那混蛋會認識他? 誰來告訴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 「他是利悉的姨表兄弟?!」夏九娘的閨房裡頭傳來她拔尖吊高的嗓音,瞬時壓過樓下震耳的絲竹聲。 只見夏九娘震愕莫名,久久不語。 這麼一來,他和利悉有幾分相似,可真是有理可循了。 「等等,你怎會認識他?」 突聽聞文字覺的說法,覺得有幾分道理,但仔細想想又覺得古怪:身為利悉未婚妻的她都不曉得有韋不群這一號人物,為何他會知道? 「那年上京赴考,韋不群也在,遂便知曉。」坐在椅子上頭,文字覺有些乏力地倚靠在一旁的矮幾上。 「利悉一見著他,心裡樂得很,也順便把你的事都告訴他了,遂他對你該是不陌生才是。」 全然不按牌理出牌啊! 南京城說大不大、說小不小,怎會那般巧,韋不群甫到南京,頭一個遇著的人便是她!教他處心積慮要韋不群避開她的想法,變得有些可笑。 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,不,或者該說,是他自個兒安排的,倘若不是他寄了書信給韋不群,他又怎會下南京? 該說是由他一手造成的。 「這樣子……」夏九娘傻愣地自言自語。 難怪了,韋不群待在花滿閣數天,膳宿未收分毫,他卻都不覺有異,原來是他根本就知道她是誰! 不對,韋不群根本就擺明瞭耍她嘛! 或許一開始,韋不群並不知道她是誰,但她帶他到了花滿閣,他就該要知道她是誰了才對,怎能像個老爺般,教她搬出一干花娘服侍他? 更可惡的是,他還拐著彎套她話作啥? 問什麼酒肆老闆,問什麼帖子,問什麼雜七雜八的渾事……韋不群到底是什麼居心啊?他明明都知道的事,何必一問再問?再者,韋不群既是知道她是誰,他就該直接坦白才是,不該要她! 可惡,管他是誰,非給他一頓飽拳不可。 不過,話又說回來,文字覺既是知道這檔子事,怎會從未對她說過? 唉……不用問也知道,肯定是因為韋不群人在北京,不怎麼有機會來到南京,同她碰不著面,遂便省去不提了吧! 大概也是怕她若真瞧見韋不群,會傷心得無法自己吧! 只是他和韋不群,瞧起來熱絡極了,不像是九年未見的故友……換言之,他倆定是有魚雁往返才是。 但依文字覺和利悉的交情,倘若他見著酷似利悉的人,該也是會神傷不已才是,怎會……難不成……會是那樣嗎? 可,文字覺不像啊,他會狎妓耶! 不對,據她所知,儘管他上妓樓,但他頂多只和花娘們玩鬧在一塊兒,最多是玩得荒唐些,但從不曾與她們燕好……難道,真如她所猜想的一般? 思及此,夏九娘倏地抬頭睇著文字覺,詛料,他也正瞧著她,霎時四目相接,難得見他這般清醒而……咦?怎麼不見了? 「你……」她輕喃著。 方才,她明明瞧他眸底藏著什麼來著,怎麼刹那之間,那份清醒時才有的專注,和那抹她尚未捕捉清楚的光痕全都不見了。 「瞧我瞧得入神了?」文字覺揚唇輕笑,帶著幾許輕佻和慵懶。 她沒瞧見吧?誰要她突地抬頭,教他一時閃躲不及。但……就算她瞧見了又如何?儘管她瞧見了,她也不見得摸得准他的心思。 「我呸!」夏九娘羞惱地啐他一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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