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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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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在哪兒?」夏九娘沉住氣問道。 「在西廂一房。」 聞言,夏九娘隨即站起身,丫鬟見狀,連忙又道:「小姐,文爺交代了,不准任何人打擾的。」 丫鬟小心翼翼地觀察夏九娘的神態,見她瀲潑水眸微微一眯,丫鬟趕忙又斂下眼;不幹她的事啊,她不過是傳口信罷了,是文爺要她這麼說的,而且也不是她要文爺這麼做的……小姐的臉好嚇人啊! 「誰說我要去打擾他?」夏九娘沒好氣地道。 她是那般沒氣度的女人嗎? 在妓院不知已有幾年,要她相信一個男人從不上妓院,根本有鬼,要不就是對女色沒興趣。如今,他對女色有興趣,偶爾來一趟花滿閣,她自然得要盡地主之誼,教他玩得盡興。 「哈哈哈……」 西廂一房裡頭,不時傳來嬌聲淫笑。 「文爺,你好下流……」如煙嬌聲低笑著。 「可你不就愛極了我的下流?」文字覺往她身上撲去,幾乎要扯下她幾欲遮掩不了酥胸的肚兜。 「哈哈哈……文爺,不要,救命啊……」感覺到文字覺剛毅的下巴在她的頸項上頭磨蹭,如煙教他搔得縱聲大笑,壓根兒沒了花魁風範,更沒了花滿閣第一才女的端莊婉約。 「文爺,你就同如煙玩,那我呢?」將一小壺酒喝盡的似霧,將小酒壺丟到一旁,也撲到他們兩個身上。 轉眼間,就見三個人衣衫不整的扭纏在一塊兒,在小小的雅閣裡,從東邊滾到西邊,再從西邊滾到東邊,滾得連鋪在地上的氊子都皺成一團。而她們的笑鬧聲依舊不斷,甚至笑得更加張狂。 而夏九娘,一掀開珠簾,見著的便是這一幕。 見狀,夏九娘二話不說,手上端的兩壺酒,毫不客氣地往地上扭成一團的三人身上倒。 「啊!」 如煙驚嚇地縮起身子,睜眼一探,原本要罵出口的穢語隨即吞下肚,立即翻身坐起,理好衣裳。 似霧見狀也動作迅速地湊到如煙身旁,一句話也不敢多說。 儘管大掌櫃沒開口,但眼尖心細的她倆豈會不明白這是山雨欲來的低滯氣壓? 乖乖地閉上嘴,乃是逃過此劫的不二法門。 「現下是怎麼著?」文字覺笑咧了迷人的嘴,探出舌舔著澆在他手上的酒,抬眼睇著默不作聲的夏九娘。 「九娘,這是你的待客之道?」 「可不是?」夏九娘強迫自個兒擰出一抹笑意。 太遺憾了,她只端了兩壺酒……她該要端上一大壇才對,最好能夠淹死他們這幹放浪形骸的狗男女。 「你笑得很猙獰。」文字覺不以為意地打趣道。 「可不是?」就算她現下立即化為惡鬼,她也不會太意外……原來,他們都是這樣玩的。 以往從不曾見過……是文字覺甚少沾女色,她也由著他去,畢竟她和他根本沒有什麼關係,真正系著他們兩人的人早已作古,遂他頂多只能說是她的青衫之交,而她不過是他的紅粉知己。 不,這說辭又似乎太抬舉自個兒,文字覺根本就不把她給瞧在眼裡。 在他心裡,她夏九娘不過是他摯友未過門的娘子,說不準是他的「摯愛」尚未過門的娘子……他在意利悉比她在乎得還要多,有時候,她真忍不住想問他:他和利悉到底是什麼關係? 但,照眼前這般荒誕的玩法,她可以肯定文字覺並不抗拒女色,既不抗拒女色,為何對她……卻是連一丁點兒的情愫都沒有? 有時候,夏九娘覺得他待她好,好得彷若要超過知己的界線;但有時候,卻又覺得他澆薄得教她痛心。 他究竟想要怎麼著?她就不信他沒發覺她的情意。 可惡,她不想要詛咒利悉,但不得不承認,就因為他擋在中間,才會教他倆之間的事一擱便是九年,沒半點進展。 「到底是怎麼樣?是不是沒有邀你一道,教你生氣了?」文字覺未將她的怒火放在眼裡,自顧自的開口,想要往如煙的腿上一躺,孰知還沒擱上邊,如煙便已趕忙離去,他隨即側眼探去,頓時發覺就連似霧也不見了。 「我憑什麼發火?」夏九娘不禁自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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