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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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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她見過唯一不會在乎她外貌的人,儘管她對他有好感,可他也不能獨自到這兒來的,是不? 倘若讓不知情的人見著,那茲事體大,她真的不想再節外生枝了。 「倒是。」他淺吟著,對她又多了一分好感,心想自己更是非要想個法子,讓仁將她留在觀府裡頭不可。「那我先走了,告辭。」 薛金荷點了點頭,微漾著笑,目送著他離開。 倘若她所喜歡的人是他,是否她就不會那麼痛苦了?至少他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的臉。 她輕歎了聲,走回廂房,沒發現在池子的假山邊,有一雙陰驚妖邪的眸子正一瞬也不瞬地瞪視著她。 *** 夜色深沉,入冬之後,黑夜比以往降臨得更早,用過晚膳之後,薛金荷只能百般無聊地坐在床榻上發愣。 他還是沒有回來。 她以為已經過了這麼多天,他也差不多該要回來了,但是或許是玩得還不夠盡興吧,他還不想回來。 唉,為何要這樣思念著他呢? 他是絕無可能喜愛她的,為何她還要抱著這樣的思念待在這個地方?以前待在鳳凰山上時,反倒是比現下還要來得快樂一點,至少她看不到他在做什麼,至少她不會知道他是如此厭惡她的存在。 八成是因為她在這裡,他才不願回來的。之前劉伯也說了,公子從來不曾數夜未曾回府,儘管邊疆有危急之事,也必定先有聯絡,不會如現在這般待在風雅樓一去不回。 是因為她嗎? 倘若真是如此的話,他又何必這麼做,直接開口要她回鳳凰山不就成了? 雖然他總說他是在報恩,但她對他所做的事,根本不足以讓他報恩,不過是替他敷敷藥草,純粹只是舉手之勞,犯得著如此多禮嗎? 她沒想過有一天兩人之間會變成這樣,她不過是想要窩在山上,靜靜的念著他、淡淡的思著他,不敢奢望有朝一日,她會陪在他的身旁。她人現在是在觀府裡頭,卻非她所想的那般愜意,反倒是痛苦極了。 原本在闊別一年後相遇,那匆匆一瞥已令她的心裡有著說不出的驚歎,她為此感到滿足;以為自個兒只消久久見他一面,便不會再興非分之想。可一旦被他帶回觀府,她的心竟益發的貪婪,只見一面再也滿足不了她蠢蠢欲動的心,安撫不了她躁動的思念。 但又能如何? 她不美,一點都不美,又怎能將他拴在自個兒身邊? 觀府裡頭隨便挑個婢女都比她來得有姿色多了,她的容顏……他又怎麼看得上眼呢? 別再癡人說夢了。 歎了口氣,薛金荷站起身,抓了一件袍子蓋在僅著中衣的身子上頭,開了窗,瞧著遠處的燈火。一盞盞的燈火在在顯露出觀府的富裕,更讓她深刻地知道這裡一點都不適合她,她不過是個孤兒,頂著這一張不討喜的面容,或許她該一輩子都待在山上才對,不該妄下紅塵,徒增煩憂。 迎著凍入骨髓的寒風,任由刺骨的風吹拂著她紛亂的心緒,說服著自己下定決心離開這裡,別再打擾他,卻在此時突地聽到一道低沉如魅的嗓音傳來——「這麼晚不睡,是在想情郎嗎?」 那個聲音這麼近,近到仿若就在她身邊,薛金荷趕緊回過頭,突見觀仁偟就在她眼前,兩人的臉險些撞在一塊。 天,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?而且還滿身的酒味。 「公子。」她怯怯地喃著,發覺他的神色不對,仿佛又生氣了。 「公子?我不是同你說過了嗎?我要你直稱我的名字,別再公子、公子的喳呼個不停。」他突地暴喝出聲,猿臂一探,將她纖弱的身子往他的懷裡帶,再抱著她回到床榻上。 觀仁偟眯起幽邃妖邪的眸,直盯著她那張平凡的臉,心裡是不下數百次的咒駡和啐斥。 可惡,不過是這麼平凡的臉,為什麼能夠那麼輕易地揪住他的心?更令人感到怒氣衝衝的是,她居然背著他和朝敦見面,甚至還與他談笑風生,簡直是快要氣死他了! 她以為她是誰?她不過是個因為長相極醜而被拋棄在山間的孤女,她憑什麼誘惑朝敦!她以為她是個美人嗎?以為她的韻味十足、風情萬種嗎?她是眼睛瞎了才會看不清自個兒的醜陋! 而朝敦也真是太放肆了,居然直入他的北苑與他的妾兜在一塊兒,他的眼中到底有沒有他這個兄弟? 「可是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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