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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四


  二少的暖閣沒有燭火,看來二少是已經入睡了,那麼她要離開,他應該也不會發現吧!

  不知道明兒個二少知道時,會不會又暴跳如雷,或者是感謝她終於離開了?

  每一個和二少在一起過的丫鬟都會自動地從府裡消失,而今輪到她了,只是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用這種方式離開。

  雖說她總是怨爹娘把她賣進府裡,但實際上能夠待在二少的身邊,她的心裡是竊喜的。可現下她卻不能再待在他的身邊了,因為除了當二少的丫鬟,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以什麼名義留下。

  然而真要走,她也不知道自已能上哪兒去。

  定是不能再回爹娘那裡了,而城裡她又鮮少踏出,真不知道自已到底能夠往哪裡去。

  好想再看二少一眼……

  「你在哭嗎?」

  身後突地傳來一道如鬼魅般低沉的嗓音,嚇得夏憐跳起了身子,一回眸便見到司馬澈冷著一張臉,淚水便不受控制的湧出,垂掛在僵凍的粉頰上。

  這時分,二少怎麼會出現在她的身後?

  「怎麼哭了?」

  司馬澈歎了一口氣,冷絕的嗓音裡透著不舍和心疼。

  她終究是對他有情的,否則她這淚水又是為誰流呢?

  「我哭了?」夏憐震愕不已,連忙觸著自個兒的粉頰,傻笑不已。「呵,我不知道哩!」

  怪了,她不是哭完了嗎?為什麼還會掉淚?

  「傻子。」司馬澈走近她,不由分說地將她擁入懷。

  「二少,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完了,二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?「我還以為你睡了呢,」

  「我睡了好讓你偷偷地溜走?」淡柔的嗓音裡有一絲遣責的意味,還有更多的惱怒和心憐。

  倘若不是他一直放心不下她而守在耳房外,看來她真的會狠心地離開他。

  「我……」夏憐把臉貼在他寬闊的胸膛,感受他的熱度,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,貪戀他的溫柔。「二少不是不要丫鬟了嗎?倘若我不能當丫鬟我該要用什麼名義留在府裡呢?」

  倘若可以,她也不想走啊!

  「你說這是什麼渾話!」司馬澈遏抑不住地咆哮著,可一想起穿雲的諄諄告誡,不禁又放低了音量:「你已經是我過門的妻子,你卻告訴我,你不知道由自己該用什麼名義留下來?」

  老天啊!難道真如穿雲猜測的一般,她真是介意自個兒的身分?

  「我……」夏憐微蹙著眉。「二少在城裡經營航運,倘若有個身分較高的正室,對生意較有幫助;況且要是帶出府的話,也定是比帶著一個丫鬟出府較好看的,是不?」

  她不恨自個兒的爹娘沒給她好的身分地位,只是勸自己千萬別癡心妄想,千萬別有躍上枝頭當鳳凰的想法。

  「你……我問你,你心怡的人是誰?」司馬澈突地拉開兩人的距離。

  給他一點點的希望吧!今兒個晌午時,他阻止她說,是因為那時候他怕事情真如穿雲所說的那般殘忍,可現下他很想知道,很想知道她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自己。

  「哽?」夏憐呆愣住。

  「說啊!」司馬澈不禁有點焦急。

  夏憐瞅著司馬澈,嬌羞地垂下粉顏。「自然是二少啊……」他不是不想聽嗎?為何在這當頭又問了她一次?

  「真的?」

  在昏暗的月光下,司馬澈瞪大眼睞著她連耳根都紅透了,靦腆地點了點頭,不禁一把將她抱起,仿佛要把她嵌入自個兒體內似的。

  「二少?」難道二少不知道嗎?天底下有哪一個女人會把清白獻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還喜孜孜的?

  「既然你心怡的人是我,又怎麼會想要離開我?」他真的是想不通,她如果不說,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的。

  不是二少不要我的嗎?」她不禁疑惑了。「你不是不要我當你的丫鬟?」

  「我當然不要你當我的丫鬟,我要你當我的正室、我的妻,這一輩子我是不會再娶任何人了,我只要你!」這一次說得夠清楚了吧,不會再任何誤會了吧!

  「為、為什麼?」她怔愣不已。

  二少只要她?這是真的嗎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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