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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


  夏憐詫異的問,既然把她給休了,那她自然又變成丫鬟了啊。

  「是誰說我休了你?」司馬澈聞言,緊咬著牙,惡狠狠地眯起詭邪的魅眸,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和著血水吞下腹。

  「呀?」沒有嗎?但是,就算沒有也犯不著這麼生氣的,不是嗎?

  「我對你不夠好嗎?」否則她怎會急著逃離?

  倘若不是因為不想讓她更怕他,他實在是忍不下這口氣。他從未遇過像她這般少根筋的女人,不但會跑會逃,還迫不及待地撤清兩人的關係,甚至不在乎她的清白早已經毀在他的手中。

  「好啊,除了老夫人外,整個司馬府就二少對我最好。這份恩情,我水遠都不會忘的。」她說得信誓旦旦,只差沒有發誓。

  「既然我對你好,你為何不願意成為我的正室呢?」既然她都這麼說了,她合該要無怨無尤地投進他的懷抱才是;可是她說的話總和她做的事有所不同,甚至和他想要的有極大的出入。

  「我、我的身分太卑下了,怎能當正室?」況且即使當了正室又如何?總有一天二少也會厭倦她的。「說到正室,我倒認為二少是需要再迎娶個正室,否則二少夫人的位置一直懸著,大夥兒都誤會我就是二少夫人,這樣子我會很困擾的。」

  走到哪裡,大夥兒都喚她一聲二少夫人,她羞得都不知道該如何以對了。

  「你很不想頂著二少夫人的頭銜?」司馬澈隱忍著怒氣,不斷收斂著自個兒幾乎沖上頂門的怒氣。

  他不想再嚇到她,可他發現她好像存心招惹他似的,不見他發火,她似乎很不甘心;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得該如何委婉用語,還是鐵了心同他杠上。

  「總是不妥……」與身分不符嘛!

 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總覺得二少似乎快生氣了,雖說他一直捂著笑,但他笑得好猙獰。

  突然,砰的一聲,再也忍遇不住怒氣的司馬澈重槌在石桌上,乍見滿桌的菜肴飛噴一地,石桌更是應聲碎裂,一屋子慘不忍睹。

  「你!」額邊的青筋狠狠地跳顫著,他甚至可以聽見血液無情沖刷而後爆破的聲音。「甭吃了,既然你不想吃,既然你不想頂著二少夫人的頭銜,你從此以後在我的跟前就只是我的丫鬟,只有我才能夠使喚的丫鬟,你就給我天天待在落霞堰裡!沒有我的命令,你膽敢給我踏出一步,你就給我走著瞧。」

  蠢丫鬟、笨丫鬟、傻丫鬟!然而天底下最蠢最笨最傻的人卻是他自己,否則他怎麼會自找苦吃,硬是惹上她這個麻煩?

  「二少,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?」笨嘴、蠢嘴,從沒讓二少開心過,只會不斷地惹二少生氣。嗚嗚,怎麼辦?她可是頭一次見到二少如此盛怒而毫不加以遏抑的模樣。

  她不在乎二少會怎麼懲處她,可她不愛看二少生氣的模樣,尤其是她自己的嘴壞惹二少生氣的。

  「你也知道自己會說錯話了嗎?」司馬澈怒吼一聲,怒目赤紅。「怎麼你今兒個不逃了?你不是最愛逃的嗎?」

  上輩子欠她的,定是上輩子欠她的,否則他怎會任她如此地欺淩?

  他掏心掏肺地呵寵她,她卻拼死拼活地逃離他。這算什麼?在她的眼中,他到底算什麼?

  「我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?」夏憐瑟縮不已,抖顫地道。

  其實她很想逃的,但是跪在毯子上的腿已經軟了,實在沒有力氣可以逃,要不然她早逃了。

  「你這顆腦袋到底是在想些什麼?在你心中,我到底是算什麼?」司馬澈驀地將她揪在懷裡,直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。「難道我只是一個主子,只是一個你認命該服侍的主子?」

  他是這麼地想要她,為何她壓根兒感受不到?

  該說的甜言蜜語,他全都說了;該盡的柔情似水,他全都做了。他到底還有哪裡做得不夠多,讓她無法相信他?

  「我……」夏憐錯愕地盯著他,不解他怎會突出此問。

  她的柔夷正巧擱在他的心窩上,貼覆在他的肌膚上頭,可以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仿若是叢林野獸咆哮般的震撼著。

  不懂啊,她還是不懂!

  「難道你很厭惡我?」他顫著聲問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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