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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六


  二少一直臭著一張臉,不知道待會兒是不是又要對她發火了?這幾日來,她已經竭盡所能地閃避著二少,閃避著二少咆哮的怒火。可一連躲了幾天,她終究還是被逮住了。

  看來,除非她離開司馬府,否則她是逃避不了的;然而,離開了司馬府,往後她就再也見不到二少了。

  司馬澈見她靠過來,兩人約只剩幾步的距離,他突地探出猿臂,一把將她拽進懷裡,毫不客氣地拉扯她身上的衣衫。

  「二少?」夏憐不禁拔尖喊著,柔夷胡亂地抓著自己的衣襟。

  這是怎麼回事?二少為什麼在扯她的衣衫?

  「你的衣衫都濕了,不脫掉成嗎?」其實他是故意想要多親近她一點。

  她逃避了他好長的一段時間,他是多麼想念她身上淡淡的馨香,多麼想要擁抱她……

  「二少的身子不是比我的還濕嗎?」

  細雨下得綿長,如牛毛似的,根本不可能打濕她,反倒是二少身上被她濺得一身濕,他才需要更衣哩。

  「好歹我是個男人,這麼點寒意對我來說根本是無關痛癢,反倒是你……」司馬澈低哽的嗓音化作醉人的氣息吹拂在她羊脂玉般的頸項。「你這般瘦弱,如果染上了風寒,豈不是教我心疼?」

  說罷,他更放肆地拉扯她身上礙眼的粗布衣裳,不管她如何手腳並用的抵抗,最後仍是被他剝得只剩貼身衣物,心跳如擂鼓地偎在他的懷裡。

  夏憐不敢隨意地張望,粉顏嬌俏如霞,失控的心跳令她纖瘦的身子顫動。

  嗚,二少該不會是想對她……可都已經過了那麼久,他也該對她感到厭煩了。

  可是,二少卻剝光了她身上的衣衫……

  正當夏憐惴惴不安時,司馬澈卻從後頭的矮櫃取出一套湖綠色的衣衫,緩緩的為她套上中衣、羅裙,加上襖子,再披上裘被。

  「嘎?」這是怎麼一回事?

  夏憐回頭偷睨著他,卻見他勾唇笑得極為輕淡,難得溫柔地道:「吃吧,你肚子一定餓了,是不?」

  「嘎?」二少說得太快了,她實在是不懂。

  「還發什麼愣?眼前都是你最愛吃的東西,還不趕緊吃嗎?」瞧著她澄澈的水眸偷偷地看他,司馬澈不禁失笑。

  難不成他會吞了她不成,或者是在膳食裡下藥?

  他沒那麼不濟,也不想使用無恥的招術逼她就範;儘管她心裡真的沒有他的存在,他也不想用這種方式壓迫她。

  倘若他真這麼做,豈不是證明了夏憐對他的柔順,甚至於服侍他,只是因為娘的意思,只是因為想要報答娘對她的疼愛,只好以身相許?他不認為事情真如穿雲所說的那般。

  夏憐在府裡為奴十年,能在她身邊出現的男人不多,大多數的男丁都是分配在後院,她接觸的機會不大;而她所能接觸到的,幾乎都是足以當她爹的年紀,他不認為除了自己以外還有誰能夠打動她。

  或許真如穿雲所說,她尚未對他心動,但是只要他溫柔一點,只要他願意再下點功夫,不怕她不動情的。

  而對她好的方法很簡單,只要像十年前一樣,用食物誘惑她即可。

  「這些佳餚是……」夏憐瞪大眼看著眼前的佳餚,口水幾乎滑落粉嫩的唇瓣。

  真的是要給她吃的嗎?

  不知道是不是她餓昏了,她總覺得眼前的佳餚似曾相識,仿拂上輩子曾經吃過,而且還令她覺得回味無窮。

  嗦的一聲,她痛苦地抹去唇角的口水,仍是不敢放肆舉箸。

  「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,這是城西宜興樓的菜肴,全都是你最喜歡的菜色,是我差人自城西帶回來的。」司馬澈極享受她靦腆青澀的笑,她這麼一笑,仿若再也不怕他了。

  早知道對付她是這麼的簡單,他老早就該這麼做了。

  「全都是要讓我吃的嗎?」嗦的一聲,她痛苦地再次縮回口水。

  油爆鴨條、醬爆黃魚、御賜青梗米……這些都是十年前她南到司馬府時,二少曾經差人為她帶來解嘴饞的菜肴。都已經過了十年,難怪她總覺得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麼久。

  而今非昔比,她已經不再是當年幼稚無知的小女娃,自然不能再仗著自個兒無知,而要二少討她歡心。

  這些東西,她是吃不得的。

  「怎麼不吃?不餓嗎?」司馬澈見她燦爛的笑顏突地黯然失色,不禁微攏起眉頭。

  怎麼,她今兒個不愛吃這些了嗎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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