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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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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司馬澈只是笑著,一種等待已久、任由他不斷逃避卻又回到原點的宿命,讓他明瞭自己永遠逃不過命運的安排!而今幾番掙扎之後,他終於欣然接受命運的安排。 十年,夠久了…… 倘若再騙自己,也太愚蠢了。 *** 「穿雲,再給我拿一壇上好的汾酒!」 司馬澈的大手重擊在壽山石桌上,微醺的魅眸瞪視著眼前的嬌美人兒,晦暗的眸底有一抹受傷的痕跡。 「你不是新婚嗎?不是該過著眾人欣羡的神仙生活,怎會又晃到我這兒來?航運尚未放通,你還有一個月餘的時間可以陪伴美嬌妻,怎會捨得放下美嬌妻來我這兒?」 這句話,他自昨天問到今天——都不知道說過幾千萬次了,然而回應他的始終是豪邁爽朗的呷酒聲。 唉!有多久不曾見他喝得如此豪爽,甚至有點自殘的味道了? 「喂!」穿雲的嗓子壓低,看似嬌俏的美態也顯得有股男人的氣勢。「你是把我這座絕豔匣當成什麼地方了?」 「不就是供人尋歡買樂的地方?」司馬澈挑起眉頭笑得曖昧,長指挑起他的下下巴。「玉泉城裡,就屬絕豔匣裡的鑾童最豔最美,就屬絕豔匣的美酒最香最醇,就屬絕豔匣的掌櫃最具女人神韻。」 「呸,你說這渾話能聽嗎?」穿雲不悅地吼著,一把抓掉自己頂上的假髮。 「這兒可是鑾童樓地,壓根兒不適合你這剛成親的少爺一游,還是請回府吧!」 真是去他的!原本以為他是想要同他洽談航運之事,見他美酒一壇接著一壇下肚才頓覺情況不對,可也來不及阻止他了,只好任他喝個爛醉;可都一夜了,他怎麼還不醉? 「怕我喝嗎?那我換個地方好了。」司馬澈惱怒地將一壇酒放置在壽山石桌上,隱晦的寒目直睞著他。 穿雲挑了挑眉,疲於對付已經半醺醉的司馬澈。 「大哥,算我怕了你好嗎?」唉!他都忍不住歎氣了。「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,倘若你不在意同小弟分享,小弟自是洗耳恭聽,定是為大哥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。」只求他開口! 司馬澈微醺的魅眸睞著他逗趣的模樣,不禁挑起一抹放蕩的笑意,把臉湊近了他,冷不防地揪住他的襟口。 「全都是你這個混賬害的!」他咬牙怒暴一聲,雙目含怒地瞪著他。 「哽?」 他?他什麼時候害著他什麼事了? 兩人生意上合作無間,倒也挺愉快的,怎麼今兒個他卻淨說些沒頭沒腦的蠢話,讓他有聽沒懂的? 「全都是因為你,我的娘子不睬我,全都是因為你這一張臉太過女相,這京城裡才會盛傳我戀上一女,以至於流言吹入司馬府,讓我的娘子真以為我的心頭還懸著另一個人……」難道這不是他的錯嗎? 穿雲瞪大勾魂的美眸,難以置信他竟這般批判多年的好友! 他一臉女相可不是他願意,他男扮女裝乃是身分所逼,他真以為他愛天天扮成假女人嗎? 「那是你和嫂子之間的問題,想要賴到我頭上,未免太冤枉了?」他怎能隨便丟個罪名給他? 「我說錯了嗎?」司馬澈索性站起身,大手擒得更緊。 「廢話!你以為你是皇上,隨便賴了個罪名,便想以君要臣死、臣不能不死的迂腐想法給我治罪,逼我以死明志嗎?儘管要我死,我也要死得其所,總不能讓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!」 穿雲哪裡受得了他的蠻橫,一把推開他,兩人在對視之間,驚爆火焰,眼看著就要一觸即發…… 「你……」司馬澈怒不可遏地吼著。 「如何?」想過招嗎?成,橫豎兩人已有數年未過招,比劃比劃倒也無妨。 「哼,連自個兒的娘子都駕馭不了,你還能成什麼大事?倒不如也別再玩什麼船運了,索性趁著汴河停航,回去當你的司馬二少吧!」 「你這個混蛋,我是瞎了眼才當你是至友!」司馬澈吼著,儘管已是半醉,但手上揮舞的力勁卻是一點都不含糊,仿佛陣陣虐雪疾風般毫不留情地直搗穿雲周身數個大袕。 穿雲俐落地閃避著,邊守邊攻,怒目對視。「我呸!我是眼睛瞎了才會當你是兄弟,」 「你這個混賬!」 「彼此、彼此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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