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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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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季大哥,你生氣了嗎?」畢進寶錯愕地提著一籠包子呆愣在門口半晌,才又緩慢地踏著小步進來。「是不是因為我蒸包子花費太多時間,讓你等不及了?」 季叔裕目露凶光地瞪著她,不敢相信她竟是這般認為的。 誰會等不及啊?他光是聞到味道都快要吐了,倘若不是怕傷了她的心,他早該在她的面前大吐特吐一番,讓她知道他有多麼厭惡她的包子! 「對不起,季大哥,下次我會記得早些弄。」 她有些難過地將包子暫時擱到床板上頭,像個犯了錯的娃兒晃到他面前,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似乎淺蘊著薄薄的霧氣。 季叔裕突然覺得自個兒的心中又有某個部分開始憐惜她了,而他仍是咬緊牙關,蓄意漠視一切。 「你沒有做錯事,幹嘛要跟我認錯?」他隱忍住心中那股令他兩難的感覺。 她好歹是個千金大小姐,為何總要在他跟前扮成小可憐狀呢?她該要活潑一點、再驕縱一點,再不然至少也要任性一點、傲慢一點,不是嗎?偏偏她不是那般教人厭惡的姑娘。 「可是你在生氣。」 遂很努力地把做事的動作再加快一點,可是總得要給她一點時間適應吧。 「我生自個兒的氣也不成嗎?」他沒好氣地喃喃自語。 她沒事老把自個兒扮得這般卑微作啥?她是個千金大小姐,而他只是個鄉野莽夫耶,她是不是把身分給搞錯了? 不成,不能再心軟了,非得要讓她知道他討厭吃她的包子不可。 不對,只要是她做的東西,他連味道都不想再聞到。 把唯一的房間讓給她,他待她已算是仁至義盡,所以她最好是別再逼他,最好是能把他的柴房還給他,別妄想連他的柴房都要霸佔,然後再弄些古怪難以下嚥的包子強逼他嘗了。 「季大哥,那你要不要先吃點包子墊墊肚子,說不準你的火氣就不會那麼大了。」既然他是在生自個兒的氣,那她也就不用向他認錯了。 季叔裕擰起眉,睞著她踏出小小的碎步往床板移動。 他微眯起魅眸,搶先一步來到床板邊,一掌將床板裂成兩半,自然擱在上頭的包子也隨之掉落在地上,沾了一圈沙塵。 畢進寶瞪大水眸,呆愣了半晌之後,才不解地抬眼看著他,眸底淌出一層霧水。 「季大哥。」她扁起嫩唇,一臉悲傷樣。 「我……」他說不出口,只要她一擺出這副模樣,他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。 第七章 他怎麼會這麼窩囊啊? 她這張小臉、這對仿若會說話的眼睛,就這樣直接對上了他, 教他的心頭止不住地顫跳。 他臉上直發熱,還有一股邪念直往他的四肢百骸裡流竄,教他好想要緊抱住她那嬌小柔軟的軀體。 啊,他怎麼能夠有這種想法!? 季叔裕為了杜絕邪念再肆意擴散,猛捶了自個兒的胸口幾下,再痛得跌坐在地上。 「季大哥,你在做什麼!?」畢進寶驚駭地撲到他身旁,被他的舉動嚇得有些驚慌失措,連忙查看著他身上是否有傷。 不過是把包子打翻了,犯不著打自個兒出氣,橫豎裡頭還有好幾籠,打翻了這一籠根本就不算什麼。 「我才想問你在做什麼?」見畢進寶一雙小手肆無忌憚地在他胸口上探來探去的,甚至還打算探進他的衣衫裡頭,嚇得季叔裕趕緊把她推開。 別在這當頭隨意接近他,更別蠢得碰觸他的身體! 他是個男人,正值年輕力壯的年紀,她一個女孩子家怎能毫無戒心地靠近他?倘若他對她意圖不軌,她豈不是成了送上門來的軟弱羔羊,而他也變成了辣手摧花的採花賊了? 「季大哥,你受傷了。」見他往後退,她又跟著往他靠近,拿起手巾想要擦拭他嘴邊淌下的血。」 「知道我受傷了,你就別過來。」她想害死他啊。 他可是個君子,可不想成了登徒子,她若是再靠過來的話,豈不是要他親手把自個兒給打死?這事若是傳了出去,豈不是要讓人給笑死了? 「可是你嘴邊流血了。」她著急地道。 季大哥到底是怎麼了?為什麼突然變得這般古怪? 「流點血方可以去些熱氣。」流得好,最好是多流一點,省得他每見著她那模樣,就快要控制不住體內那股獸性大發的欲望。 畢進寶聽到他這麼一說,跪直的身子骨地一軟,大眼行反動著,水氣刹那間在她那晶亮的美眸裡凝聚,就快要滑落。 「你又是怎麼著?」他無奈南道。 痛的人是他,流血的人也是他,強力阻止邪念的人也是他,想哭的人應該也是他吧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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