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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


  「那麼……」畢招金頓了頓,撇了撇嘴。「好,本小姐便成全了你,把罰在千福身上的十兩銀子都轉到你這邊來。」

  「嘎?」不會吧,他原本還以為她是打算不罰了,孰知她竟是接受了他先前一時錯誤的要求。

  他不過是一時口快罷了,他現下表示後悔,不知道可不可以?

  「十兩再加日前的一百五十文錢,你現下所欠的總共是十兩又一百五十文錢,倘若無誤,你至少要待在畢府十年。」說著、算著,不知為何,她突地又一陣欣喜,唇角不禁掛著笑意。

  君不二傻愣地直瞅著她移不卉限;哎呀,這話說有多刻薄便有多刻簿,真不知道她怎麼坯能夠笑得這般開心。

  那感覺仿佛她罰這些銀兩,罰得挺痛快似的。

  可他若是沒記錯的話,這四個千金中就屬三千金最為貪財了,怎麼連她也如此呢?難道會是因為血緣關係嗎?雖說出自不同娘胎,但好歹是同一個爹,也無怪乎一樣貪財了。

  倘若他現下想要逃走,不知道可不可以?

  這時偏廳外有奴婢人內稟報:「大小姐,外頭有人要見君不二。」

  「會是誰找你?」畢招金斂笑地睞著他。

  「不知道。」他怎麼會知道?

  難道會是師父?不可能!他纏著師娘的時間都不夠了,怎麼會有多餘的時間來探望他?難道是師兄嗎?倘若是的話,八成也是來取笑他的。

  唉!不管到底是誰來找他,他保證絕對沒有好事。

  咦?這兩人是誰?

  君不二盯著眼前兩位衣衫檻樓的人努力回想,壓根兒不知道自個兒到底是什麼時侯碰到過這兩個人。

  「好心的大爺,你把咱們父子倆給忘了嗎?」其中一位開口道。

  君不二總算恍然大悟。「是您啊!」這一對父子便是日前在城門邊行乞,他偷塞了兩文錢給他們的乞丐父子。「今兒個兩位前來是為了何事?」不會是要他再施捨一次吧?

  說真格的,他現下可是泥菩薩過江、自身難保,別說要施捨,他還得靠救濟哩!尤某他現下又多背負了十兩銀的罰款。

  「咱們是路過此地,想要再同大爺道聲謝罷了。」

  「是嗎?我還以為你們這等不要臉的父子是口頭來乞討的。」

  此時自門邊閃出一抹纖瘦的身影,君不二見狀,忙不迭的擋在她和乞丐父子之間,霎時,他突然發覺這好似是他頭一次要踏進畢府時的情況。

  但是現下她對他的態度已比一開始時好上太多了,這是否意味著她的脾性其實已經有那麼一點點的改變了?

  「我說過,別讓我再見著你們,你們的臉皮還真厚,非但不離開長安城,甚至還行乞至我畢府門前來了廣畢招金毫不留情地譏諷著,「不知道當叨到底是誰信誓旦旦地對我說,這一輩子絕對不會再踏進長安城的?」

  「大小姐,別這樣嘛……」他回神,忙打國場。「他們又不是來行乞的?」

  說話何必這麼刻薄呢?沒瞧見人家都已經落魄到這個地步了,沒同情就算了,居然還落並下石!

  「哦,難不成是轉行做偷兒了?」畢招金依舊不留情面,句句帶針、針針見血。「怎麼,發現自個兒好手好腳的,倘若只用來討碎銀未免太可惜了,所以打算進我畢府竊取財物?」

  「大小姐!」他快要吐血了,人家都已經羞紅了臉,怎麼她還這麼凶?事到如今,他只好把人帶走了。「咱們到裡頭去,別再折騰他們父子了。」

  他推著她往裡頭走,又轉身對著那對父子作揖致歉。

  「你何必對他們好?」讓他推著在碎石徑上走,畢招金仍是不減氣焰地怒吼著。「他們是什麼東西?是誰准他們靠進這兒的?混賬東西!」

  「大小姐……」連穢語都出籠了!「得饒人處且饒人,以往種種如昨日死,不偷快的挪已經過去了,何老是要惦記著那一些事呢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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