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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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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錫威無力的倒在沙發上,瞪著天花板。昨晚發生的事偏就是那麼清晰,教他怎麼當成沒發生呢? 「啊!」回到房間,葉小如大叫一聲,想是終於看到自己撒野的成果了。 散亂一地的衣服,一堆有的沒的,正堆得像座小山一樣,等著她去清理。 「我昨晚到底做了什麼瘋狂的舉動啊?!」葉小如沖出房間,問著仍坐在沙發上發愣的劉錫威。 「沒什麼,你只是喝幹了一整瓶伏特加,亂扔衣服,哭喊著『小武』,只差沒沖進廚房拿菜刀去殺人。」劉錫威輕描淡寫帶過,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帶著一絲情感。昨晚不小心點燃的那把火,絕不能再讓它恢復燃燒。 「啊?是喔。」葉小如想起昨晚小武對她的悔辱,心中又是一陣絞痛與難過。「原來幹了一瓶酒的結果是這樣子啊,我還以為那樣我就會有勇氣把他殺掉,然後把他丟進河裡之類的。結果換來的卻是隔天要命的頭痛。」葉小如「悔不當初」的苦笑。 「那個男的,到底是怎麼惹到你這恰查某啊!」 劉錫威始終不明白她和小武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,為何葉小如要如此為他傷心難過。 「分手的情人。」葉小如不避諱的說:「原本我還不死心,房間裡還留著他的衣服,希望有一天他會回心轉意。但經過昨晚,我已經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了。」 一想到昨晚的事,葉小如又不禁黯淡了下來。 「啊!」葉小如突然搞住了耳朵,不顧一切的大叫起來。 「你瘋啦?!沒事叫那麼大聲做什麼!」劉錫威被她的叫聲嚇得趕緊用手搶住她的嘴巴。現在才清晨七點耶。 「發洩一下。做人真是苦悶,煩啊煩——」葉小如發狂似的在客廳又叫又跳,完全不理會劉錫威的抗議。 他也知道她想發洩心中的不愉快,因此到最後也就由著她,一直到隔壁公寓傳來罵人的三字經,葉小如才不情不願的閉了嘴。 「聽說隔壁住的是某個幫派的分子咧,我還是安靜一點好了。」葉小如吐吐舌頭,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般。 「你還要再睡一會兒嗎?」劉錫威問。 「不了。」葉小如搖搖頭。 「那我做早餐給你吃。」劉錫威走向廚房。 「咦?奇怪,你今天幹什麼對我這麼好啊?」葉小如好奇問道,他們向來是各自打理民生大事。 「沒、沒有啦。看你這個樣子,只怕連下樓買個早餐都會撞得滿頭包吧。」劉錫威背對著她,不敢回頭看她的表情。到底在怕什麼,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吧? 「喂!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?」 吃完早餐,解除宿醉引起的頭痛後,葉小如開了口。 劉錫威把最後一個紙箱搬上車,關上了車門。 「你要把這些東西載去哪裡啊?你可以開車嗎?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?」 劉錫威看著戴上太陽眼鏡、正準備上車的葉小如說。 「我自己去就可以了。你今天怎麼回事啊?像個老頭一樣的碎碎念。」葉小如嘀咕。 「我要去把這些沒用的東西丟掉,還有,把所有不堪的記憶忘掉。」葉小如丟下這句話後,便開車走人了。 車子直線加速,葉小如直奔淡金公路,陽光灑落在她的臉上、肩上。 葉小如搖下了車窗,讓風灌進自己口中、鼻中以及每個毛細孔,雙唇則緊閉著,眼睛緊盯著前方的路,筆直的道路似乎永遠沒有盡頭。 葉小如熟練的拐了幾個彎,從四線道的馬路轉入一條黃沙遍地的小路。 停車的地方是一片空曠沙地,四周芒兒涼無比,只見另一邊竟是一處陡峭的懸崖,下面是波濤洶湧的大海,與遠方的藍天連成一片。 葉小如將車上的紙箱一個個努力搬了下來,堆成了一堆。風實在太大了,令她有點睜不開眼。 費了好大一番工夫,葉小如才搬完那些紙箱。 紙箱裡滿滿裝著小武的東西,包括他送她的,還有兩人熱戀時寫的一些情書、一隻半人高的玩具熊,這只熊陪伴她想念他不在時的時光。 「兩年多的感情全在這些紙箱中了。真好笑,感情居然可以用紙箱來裝。」葉小如苦笑。 站在風中思考許久,葉小如終於拿起剛剛在加油站買的、用保特瓶裝的汽油,往這堆紙箱澆了下去,接著用打火機點燃了一角。 整堆紙箱「轟」地一聲燃燒起來,熊熊烈火溫暖了葉小如冰冷的臉。 很快地,易燃的衣服和書籍一下子便燒得精光,一點也不剩了。 看著只剩灰燼的東西,葉小如內心一時不能平撫,放聲哭了起來。 這次,沒有人來阻止,也沒有人安慰,她就這麼放肆的哭著,為著她逝去的愛情。 「這是我第一次愛人這麼深!愛人實在大痛苦了,以後我再也不要這麼愛人了!」葉小如痛哭。 被利刃劃開、血淋淋的情傷傷口,不知要用多少時間和勇氣才能癒合? 或許是海風太大天太冷,也許是身心都逢最低潮的時刻吧,回到家中的葉小如,生了一場重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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