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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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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忍不住流下眼淚,邊哭邊打開四段鎖,推開門閃身進去,又把門關上。 「蘋,開門哪!」藍仁德拍打著門板。 「不要!」周蘋哭得一把眼淚、一把鼻涕,「你跟他一樣,都一樣……」 藍仁德瞥向趙文易,只見他還坐在地上咳個不停,他真想過去補他幾腳。趙交易只會借酒裝瘋對女人動手,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她難過。 「什麼東西一樣?」他不耐煩地用力敲門,「他還活著,不信你出來看看,還是你心疼那束花?我可以賠你一束……」 門猛然打開,「你跟他一樣混蛋!」她沖著他的臉吼道:「我終於知道你媽為什麼要離開你爸了,你骨子裡跟你爸一個樣,改不了的!」 藍仁德沒有說話,把那袋食物往她懷裡一塞,掉頭就走。 「你去哪裡?」周蘋看見他走進電梯。 「去捐骨髓!」電梯門關上前,傳出這幾個字。 「蘋……」仍坐在地上的趙文易虛弱地喊,但一接觸到她憎恨的目光,立刻畏縮的閉上嘴。 周蘋一語不發的走進屋子,甩上門。 捐骨髓?搞了半天她才弄懂他的意思。 她才不過罵他兩句,他就跟她翻臉,有種他最好連大腦也捐出去。 嘴裡雖這麼說,可她心裡仍記掛著他。 周蘋趴在桌上哀聲歎氣的。五天了,那個死王八蛋連通電話也沒打。 「老師,你還不回家呀?」一個學生用手指戳戳她的肩。 「我不回去,我今天要睡這裡。」她沒精打采的咕噥著。 幾個學生笑成一團,和她道再見後便離開教室。 周蘋這幾天都陰陽怪氣的,而她的學生們都猜得出原因。 周老師失戀了,好可憐喔! 去他的藍仁德!他在她身上下了什麼蠱?害她夜夜失眠,而她買的電子股也連跌五天,那個魔煞,她恨死他了。 呻吟了聲,周蘋勉強站起來。早知道就不該愛上日本人,只有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統也不行,她受不了大男人。 可是,他幫她煮飯、買菜、拖地板,怎麼會是大男人?她是人在福中不知福,才會把他氣跑。 強忍著鼻酸,周蘋把眼淚吞回去,他說過他愛她,既然愛她,為什麼不來找她?他該包容她才對。 見到公車站牌下站著一堆人,她不禁懷念起他的冷氣專車。本來一回到家就有一桌好萊,和一個好男人等著她,如今她的任性卻把他推走,她真的甘心將他拱手讓人嗎? 快去把他找回來呀!周蘋告訴自己。 不再猶豫,她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,她要去跟他把話講清楚,如果他真要斷,她不會死纏著他不放的。 下了計程車,她心底又泛起一絲悔意。唉!她總是憑感覺做事,這個壞習慣老是改不掉。 她按了按他住處的門鈴,沒人應門。 周蘋繞到屋後的圍牆,打算翻牆進去。 她先把皮包扔進去,找到上回墊腳的那塊磚頭後,輕輕鬆松的跨上牆頭。觀望片刻,屋裡沒有半點動靜,俯身取得平衡後,她先讓雙腿滑下牆面,再躍到地面。 她拍掉手上的塵土,彎下腰撿起皮包,卻看見兩雙擦得雪亮的皮鞋…… 周蘋緩緩地抬起頭。 冷靜,要冷靜!她是個弱女子,這兩個東洋殺手不會把她怎樣的。 天,她居然自投羅網!藍仁德知道後一定會氣得跳腳。 「別過來!」周蘋大喊一聲,裝腔作勢的將手伸進皮包裡。 皮包裡放著一罐防身用的噴霧劑,那是藍仁德買給她用來防範趙文易的,不過對付這兩隻穿著西裝的猩猩可能沒多大用處。 那兩個人互看一眼,其中一人用中文說道:「會長請你進去。」 會長?什麼會長?中日交流協會? 見她遲遲不肯進屋,那兩個日本番夫兩大步過來,一人一邊架著她往屋子裡走去。 「我自己會走。」她掙扎著,可那兩個人直到進了玄關才鬆開她。 其中一人打開門,另一個則推她一把。 混賬!周蘋霍地拔出噴霧劑對準那人的臉,「你再碰我啊!」 「請——」一個溫柔的聲音悠悠傳來。 周蘋目瞪口呆地望著那名身穿日本和服的女子,水藍絲緞綴著細碎如春雲的小白花,她過去從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女人。 「請。」那女子微微彎著腰含笑望著周蘋,一邊用手勢請她進屋。 進了屋,周蘋驚訝的發現客廳裡的沙發和酒櫃全都不見了,換成了漆木桌椅、屏風、矮幾、盆景、還有…… 瀑布?老天,莫非她進人了陰陽魔界?!那瀑布由一座小型的人造假山上涓涓而下,流進一個小池塘,池子裡還有鯉魚。 一個男人站在池邊捏起一撮飼料灑下去,而他身旁則站著一名捧著飼料盒的女子。 那女人…… 周蘋驚詫地看看自己身邊的女子,再看一眼站在那男人身邊的女子,兩人幾乎長得一模一樣,應該是雙胞胎。 「她叫雪子。」喂魚的男人瞥周蘋一眼。「你旁邊的叫叫優子。」 這男人就是藍仁德的父親,他身穿日本傳統和服,說的卻是一口流利的中文。 屋內還有另外兩個男人,一式的西裝領帶,目光不善地望著她。 「對不起,打擾了。」周蘋的口氣儘量溫婉,「我是畢麗的老師。」 「畢麗出國去了。」喂完魚,藍父將目光移向她,「你姓周,對吧?」 周蘋本想掰個理由解釋自己為什麼要翻牆,可想了想又做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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