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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這裡……怎麼會長出蘑菇來了?」鹿墨兒訝然指著少了一塊瓷磚的牆上長出的兩個蘑菇,心想,還不知長了多久了呢!

  翟社略皺皺眉,狼狽地扯掉那兩個礙眼的東西,邊扔進垃圾桶邊自言自語似的道:「不是早上才扔了的嗎?」

  鹿墨兒低下頭,忍住沒笑出聲,把花插好了說:「沒地方放,就放這兒了啊?」

  「好!」翟社略有點尷尬。

  「要不要我幫你清清桌子?」鹿墨兒走過客廳時,笑眯眯地問他。

  「不用了,我喜歡擺的這個樣子。」翟社略只希望她別說了。就是不想讓他們看見,他才婉拒了兩次的,可還是被看到了。

  接下來的氣氛實在是相言不甚歡,翟社略顯然有些不自在,大家也不敢亂碰他的東西,怕一不小心踩到個什麼。鹿墨兒看得只想笑,卻很開心見到他這個樣子,挺人性化的。

  大家早早的告辭出來,回去的路上,魏揚猶豫了一下才對鹿墨兒說:「其實他挺關心你的,最近經常來上課了,好幾次還問起你來!」

  鹿墨兒詫異的看著他,頭一次聽到這些事:「你怎麼沒告訴我?」

  「他不讓說……」魏揚不知道是不是在自責,自己不說的承諾沒有兌現。

  大家誰都沒有吭聲,月亮把他們的影子拖得長長的。鹿墨兒低著頭,覺得今天的月光特別亮,似乎也照到了自己的心裡。把個人的好惡放到一邊不談,鹿墨兒發現翟社略其實是個滿有趣的人。與他說話時,你會覺得他很重視你,可當他離開以後,就像斷了線的風箏,再也見不到人影。

  習慣了他這種風一樣的作風後,鹿墨兒與他倒也能相安無事,可她還是弄不清翟社略到底喜不喜歡自己。

  有時在校園裡碰上,大家還會同走一段路,隨意聊幾句,這種情況畢竟是少的,多半是會碰見他與朋友坐車經過身邊。每次他都能看見她,不是叫人把車停下來跟她說兩句話,就是探出頭遠遠的向她打招呼。

  在同一棟樓上課時碰見,兩人都會在一起講講話,卻不知兩個班都開始傳起流言來。

  流言總是最後才會回到當事人的耳朵裡,等到鹿墨兒聽到的時候,他們倆是一對的流言早已經傳到別的班上去了。

  認識她的人總為她不值,怎麼和這樣一個不上進的傢伙呆在一起。和翟社略比較熟的則在背後大說她的壞話,幾次看見他們在一起講話,都拿眼瞪著她。

  偶然一次,鹿墨兒聽說和翟社略關係最好的一個人評價她是醜八怪,心裡倒挺納悶的,不知道自己是哪裡稱得上這三個字了。

  打完小報告的魏揚又接著安慰她說:「晁海認識的女孩子都是褲子短得包不住屁股的人,你跟她們有什麼好比的?他還經常帶女孩子到翟社略那裡夜宿呢,都擠一張床。我們總聽翟社略抱怨被他們擠得沒睡好覺。」

  鹿墨兒聽得臉都綠了,翟社略認識的什麼好朋友啊?他們過的都是什麼樣的生活?

  「還不止這些呢!」「大胖」在一旁添油加醋,「每次翟社略回家,他們都托他從香港帶《花花公子》雜誌回來,聽說上次還被香港的海關扣了,他只好叫他姐從澳門帶回來。」

  鹿墨兒聽得腦袋都大了,有點懷疑大家說的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見到的他,他在自己面前一直很好,從來都看不出他有什麼不良嗜好。

  他是她心目中的他嗎?還是別人眼裡的他才是更真實的?如果兩者都是他,那麼他肯定是有人格分裂症!

  「小姐,人是有很多面的,你慢慢去看好不好?」魏揚看出她的疑惑。

  最近他越來越反對這兩人在一起了,鹿墨兒雖然有時很任性,甚至有點叛逆,但她的本性既純潔又善良,跟她說話有種洗滌心靈的感覺。這種一點沒被社會所腐蝕的純真少女幾乎已經絕種,配翟社略這種人實在是糟蹋了!

  其實鹿墨兒這種性格和她的家庭環境有關,她自小就被管得很嚴,雖然偶爾會不聽話,表示一下自己的反叛情緒,但是父母的教導卻全都聽進了心裡面。加上家裡環境不錯,從小不愁吃不愁穿的,自然沒什麼別的多餘想法。

  當她聽說同年的學生有人沒錢交學費去夜總會陪酒或傍大款,雖然她不贊同這種生活方式,但也不會鄙夷她們,反而覺得她們很可憐,挺同情她們的。

  可以說,她是自己選擇了這種純潔的生活方式。

  而翟社略呢,從他小時候起,爸媽就忙著做生意,小學還沒上完,他就跟著經商的父親去了新加坡,上高中時才回來。所以他從小就養成了飄泊的習慣,過慣了動盪不安的生活。

  上大學以後,他一直在幫家裡照料生意,每天忙得要命,打交道的都是年齡比他大好多的奸商,雖然學到了很多東西,可是人也變市儈了。畢業以後他還要繼承家裡的產業,再怎麼拼命也沒辦法了!

  他現在的同學大多數人家裡也是有錢有勢的,這都是他以後的人緣關係網,所以他寧願陪著他們花天酒地,夜不歸宿。也許因為他原本也是這樣的人,這種生活他過得並不辛苦。

  直到遇見鹿墨兒,他一眼就看出她是個純潔無瑕的女孩子,清澈的大眼睛總是流露出若有若無的情意。她說話不多,時常低著頭在想些什麼。每次在她面前,他總會顯得手足無措,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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