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春野櫻 > 養奴為妻 | 上頁 下頁 |
| 三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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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點點頭,看著為了救她而全身濕透的樓一刃,深深感到抱歉,「少將軍,都是小牧害你全身濕了。」 「不礙事。」他擦了擦臉,笑視著她,「真是,好端端的,怎麼會掉進水裡呢?」 「我起身時突然暈眩,一個不注意就……」她不好意思的說。 「你真是……」樓一刃說著,臉上笑意倏地消失,兩眼死死的瞪著她的胸口。 見他怪異,她疑惑的看著他。「少將軍?」 樓一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見的。他在作夢嗎?他作了那天在翠湖作的夢嗎? 不,他醒著,他所看見的都是真真切切的東西,包括……小牧胸前那一處起伏。 濕透的衣服貼合在那纖細的身軀上,清楚可見胸口那隨著呼吸而幽緩起伏著的隆起,那是女人才有的東西。 他倒抽了一口氣,閉上眼,極力想壓抑這激動的情緒。 他想,也許待他睜開眼睛時,一切又會恢復正常,就像那天一樣。 他睜開眼,視線再往她胸口望去的同時,他也伸出了手。他不是之徒,只是他已經無法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見的,他得用手去確定、去求證。 這不再是夢,一直以來攫住他的心的俞雨牧真的是女人! 「小牧,你……」 「啊!」迎上他閃動異采的黑眸,她驚叫一聲,倒退兩步,轉身以雙手抱胸,而當摸到自己的胸口,她就知道大事不妙——她的裹胸布整個松了。 一定是剛才落水時拼命掙扎,又跟下水救人的他拉扯了一會兒,一直緊纏著的裹胸布才會鬆開。 這會兒,就算慶熙公主沒威脅她離開,她也不能再待在他身邊了。 想到這兒,她不由得渾身顫抖,眼睛泛紅。 看著她纖瘦的、顫抖的背影,樓一刃好一會兒動不了也說不出話。 他承認,自己曾不只一次希望小牧是女人,但他從沒想到會成真。 怎麼可能呢?從小在他身邊服侍的那個小男孩,居然是女兒身? 「小牧,你……你怎麼會……」要不是他意志夠堅強,搞不好真會昏了。 「對……對不起。」俞雨牧的聲線顫抖著,滿懷歉疚,「我、我不是存心騙少將軍。」 見她抖得連話都說不完整,樓一刃想起如今已是深秋,雖然自己的外衣也是濕的,但他立刻脫下外衣披在她身上。 察覺他的動作,她肩頭一顫,面紅耳赤。 她背對著他,反教他清楚的看見了她整個紅透的耳朵,他的心一陣沸騰,心神不覺蕩漾。 發現她是女兒身,他雖感到震驚不已且難以置信,但不諱言地,他也感到慶倖。 是的,他慶倖小牧是個女人,是個他可以毫無顧忌擁在懷中的女人。 「少將軍請原諒我跟霞姨,我們……我們……」 看著她顫抖得厲害的身子,樓一刃情難自禁的伸出雙臂將她緊擁入懷。 他是個男人,對於自己喜歡的人有著如狂濤般的渴望。此刻,他只想將始終不能安心擁入懷中的她緊緊抱住。 俞雨牧未料他會如此,本能的掙扎了兩下。 「這樣很好,小牧,」他不放手,如釋重負的笑了,「我很高興你是個女人。」 聞言,她心頭一驚。他很高興她是個女人?他不氣嗎?她一直在騙他呀。 「少將軍,我騙了你跟所有人。」 「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,而且我一點都不在乎你是因為什麼理由而女扮男裝待在我身邊,我在乎的是你。」說著,他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。 俞雨牧雙手抱胸,頭低到胸前,不敢直視他,怕自己的心臟會因此而跳出來。 樓一刃端起她羞紅的臉,凝視著她清麗的臉龐,原來那些從來不是錯覺,正如他所感覺的那樣——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。 小牧不是個像女人一樣美的男人,而是一個即使穿著男裝也美得讓人心動的女人。 「難怪我對你總有奇怪的感覺,難怪我會作那樣不可思議的夢,原來不是我胡思亂想,不是禁欲過頭,而是確有其事。」想到幾個月來被「我愛男人」這事糾纏折磨著的自己,他忽然覺得可笑。 見他笑,俞雨牧反倒滿心不安。 這反應太怪了。他怎麼笑得出來?就算他寬宏大量不計較她欺騙他這麼多年,也不至於笑得這麼愉悅吧? 不對,他一定很生氣,這笑不過是在掩飾他的憤怒。 「少將軍!」她膝蓋一彎,跪了下來,低著頭霹哩啪啦的就說:「當初霞姨把我從老家帶到京城來,是想讓我到別人家當丫鬟的,不料那戶人家不用我,霞姨只好把我帶回將軍府,本是想暫時待一段時日,誰知道少將軍跟侯爺都誤會我是男孩,還將我留下當侍童…… 「一切都是陰錯陽差,我跟霞姨絕不是存心欺騙你跟侯爺,若你要追究,就把賬算到我頭上,千萬別怪霞姨,我……我……」說著說著,她慌得掉下眼淚。 樓一刃目光低垂的注視著她,淡淡地道:「是,這筆賬是該算在你頭上。」他蹲下,端起她的下巴。 俞雨牧哭得淚眼迷蒙,愣愣的望著他。 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……是的,這會兒,他可以說她哭得梨花帶雨了。因為,她活脫脫就是個女人。 「小牧,」他目光一凝的直視著她,「我要懲罰你。」 她吸了吸鼻子,「請少將軍責罰。」 「我要罰你……」他唇角一勾,「一輩子都待在我身邊。」 她一怔,困惑不已的看著他。一輩子都待在他身邊? 「我欺騙了少將軍,你不趕我走嗎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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