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春野櫻 > 養奴為妻 | 上頁 下頁 |
| 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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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祁王第一次看見傳聞中倍受樓一刃「寵愛」的近侍,他等不及想見見他的臉。 「抬起臉來。」他語氣平緩地道。 俞雨牧聽命,怯怯的抬起了臉。 果然如同傳言所說,是個白淨纖細的青年。眉清目秀,雙眸如星,唇瓣嬌嫩如沾著朝露的花瓣……生為男兒身真是可惜了。 當祁王發現自己竟有這種念頭之時,他不禁憂心。難道……那傳聞不假? 「叫什麼名字?」 「俞……俞雨牧。」她小聲回答。 她常隨樓一刃進宮,可這卻是她頭一回得見賢君祁王的龍顏。 祁王容貌儒雅和善,但眉宇之間又有藏不住的霸氣。他定定的端詳著她,教她內心忐忑。 這時眼尾餘光一瞥,她看見了八皇子慶仁,心中不由得一驚。 難道陛下是為了昨天的事,要降罪于少將軍嗎? 思及此,她趕忙將所有過錯往自己身上攬。「陛下,都是奴才的錯。」 聞言,樓一刃正要出聲,祁王卻打斷了他。 「樓少將軍,讓他說。」 他濃眉一蹙,「是。」 「你說都是你的錯?」祁王問道。 「是,是奴才抓傷八皇子殿下的臉,觸怒了殿下。」她看了樓一刃一眼,又說:「少將軍為了維護奴才,所以……所以……」 「你為何抓傷慶仁的臉?」祁王以審視的目光看著她。 迎上他的視線,俞雨牧猶豫了。當時她會不小心抓傷八皇子的臉,是因為他想脫她衣服,可這種事她哪敢在陛下面前說出來。 「奴才……奴才……」 「小牧,」段國桓開口說道:「陛下讓你說,你就說吧。」 真能說嗎?可陛下都宣她上殿來問了,能不說嗎? 「八皇子殿下他……他當時……他……」她支支吾吾,聲音小得像蚊子叫,「殿下他想……他想脫奴才的……衣服。」 她的聲音雖小,可離她最近的樓一刃卻聽見了。 昨天他沒問她,沒想到慶仁會對她喊打喊殺竟是因為此等荒唐原因?! 「你說什麼?慶仁他想做什麼?」祁王沒聽清楚她說的話,又問了一次。 這時,慶仁自己跳出來承認了。「啟稟父皇,當時兒臣想脫他衣裳。」 聞言,祁王陡然一震,不悅地斥問:「荒唐,你說什麼?就算他是個男人,你堂堂一個皇子,居然做出如此失禮之舉。」 「父皇請聽兒臣詳述。」 「好,你說。」祁王沉住氣。 慶仁斜瞥了俞雨牧跟樓一刃一眼,正視自己的父皇,「宮中盛傳樓少將軍貪戀男色,而此名近侍就是他的男寵。」 「荒謬。」祁王毫不掩飾他的惱怒,「這事朕早已警告過你不可再說。」 「父皇,兒臣想脫他衣裳,正是為了還樓少將軍一個清白,證明他並非貪戀男色之輩。」 聽到他說要以此還他清白,證明他並未戀慕男色之時,樓一刃便知道他在強詞奪理,可一時間卻又挑不出毛病。 「你脫這近侍的衣裳,如何證明樓少將軍的清白?」祁王問。 慶仁唇角一撇,眼中閃過一抹狡黠,「若他是個女人,那便可證明樓少將軍並非愛好男色之人。」 聞言,所有在殿上聽見這番話的人無不露出驚訝表情,而其中,最為驚怕的便是俞雨牧。 「你說……他是女人?」 「他已十八,卻未有男人的樣貌,行止忸怩,兒臣懷疑他其實是個女人。」慶仁雖是臨時起意,瞎說一通,卻說得振振有詞、煞有其事。 祁王的視線在他說完這些話之後,投射在俞雨牧臉上及身上,眼底有著一絲懷疑。 「陛下,小牧從小跟著臣,臣豈會不辨雄雌?」樓一刃語氣堅定地道:「他雖瘦弱,但絕對是個男人。」 「是啊,陛下。」段國桓開口幫腔,「當年小牧進府時,我也在場,他確實是個男童。」 俞雨牧低頭不語,渾身顫抖。 祁王看著她,「俞雨牧,說,你是男是女?」 她怯懦的抬起臉,迎上祁王溫和卻又直接的目光。 她若當著君王的面說謊,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,可她若認了自己是女人,便可能被逐出將軍府,從此不能再服侍樓一刃。 她寧可丟了性命,也不願離開樓一刃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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