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春野櫻 > 豪商小主母 | 上頁 下頁 |
| 五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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廂房裡,馬鎮方跟高濱松相對而坐,相談甚歡,這宴是馬鎮方邀的,說是之前來不及給表舅接風洗塵。 席間,高濱松問了他這些年的經歷及生活,贊佩他可以有今時今日的成就及地位。馬鎮方則感激高濱松,道是表舅當年救了他並將他送往海外,他才得以有今天的一切。 「要是你爹娘還在,看著你今時今日的成就,一定以你為傲……」高濱松說著,一臉哀傷,幽幽長歎。 他神情平靜的接話,「表舅這些年來,一定很煎熬吧?」 高濱松微怔,「可……可不是嗎?日日夜夜想著你爹娘的遭遇,我真的……」說著,他低頭拭淚。 儘管內心恨意張揚,馬鎮方臉上仍沒有一絲的惱怒憤恨。 這些年,他早已將情感鎖住,除了……對,除了在宇慶面前。在她面前,他經常不小心的失守。 「逝者已不可追。」他安慰著佯哀的高濱松,「表舅,如今咱舅甥相逢,定可為我爹娘報仇。」 「沒錯,有了你,我可說是如虎添翼。」高濱松說著,話鋒一轉,「對了,你之前提過的那位席瓦爾先生,他是個什麼樣的人?」 「席瓦爾先生是葡籍海商,是位成功的商人,與官方及軍方都有相當良好的關係。」 「你與他還保持著聯繫?」高濱松問。 「當然。」他頷首一笑,「席瓦爾先生一直想到刺桐做生意,只不過這幾年來各國在海上角力,爭端不斷,朝廷對於開港這件事也由開放轉為閉鎖,他連在馬交都快待不住了。」 「要是杜宸或是其他人在總兵的任上,我還能使上力,可惜如今來了胡知恩,這個人……」高濱松嘖地一聲,「看著是不好相與的。」 「表舅是刺桐的老人,在官府也任職十年有餘,自然是有自己的人脈吧?」 「人脈是有,但杜宸之事剛過,大家也不敢輕舉妄動……」高濱松續道:「刺桐會館的幾位大老爺們之前已聯合向胡知恩請命,希望他能放寬船隻出入埠的數量跟貨物品項,不過這事石沉大海,至今他那邊未有回覆。」 「確實。」馬鎮方摩挲著下巴,若有所思,「如今那些外國商船近不了馬交跟刺桐,也中斷了金流的流通,就算是萬海號這樣的商號都有明顯的虧損。」 高濱松搖頭一歎,「胡知恩可是朝廷命官,據說他的恩師還是戶部的重臣,動不得他。」 馬鎮方深深一笑,眼底閃過一抹銳芒,「刺桐會館幾位大老爺們可給了他好處?」 高濱松陡地一愣,「好處?你是指……賄賂?」 馬鎮方點頭,「難道有不愛錢的人?」 「你可知道這胡知恩以清廉出名?」 「清廉可能是因為金額還不足以撼動他的。」馬鎮方唇角一勾,「為了錢,多少人可以兄弟鬩牆,骨肉相殘,哪次的背叛不是因為金跟權?」 高濱松驚疑地看著他,「莫非你有辦法了?」 「胡知恩那兒,就交給我來處理吧。」馬鎮方眼底及臉上充滿自信,「我自有收買他的辦法。」 見他一副勢在必得的自信模樣,高濱松既驚且喜。「若你真能把他拿捏在手裡,咱們可就好辦事了。」 「錢的方面我能處理,其他的可就仰仗表舅您了。」 「那是。」高濱松說著,嘴角勾起一抹陰險高深的笑意,「很快地,表舅就會讓你見識我的能耐了。」 「不好了!不好了!」繁錦布行的夥計銀江急急忙忙又驚慌失措地沖進繁錦貳館,「小姐,出大事了!」 正忙著招呼客人的趙宇慶將客人交給其他夥計接待,立刻上前,「怎麼了?你慢慢說。」 雖然從繁錦布行到貳館來也不是多遠,銀江卻是上氣不接下氣,臉色蒼白地,「小姐,咱們布行的船被官府扣住,說是貨物與報關單有出入,官府不只沒收所有貨物,還開罰兩百兩罰金。」 「什……」她一震。趙宇佐到底在做什麼? 「不只這樣,那些碼頭工人不知在哪兒聽說大少爺現銀短缺,票子跳了,擔心領不到工酬,便一個拉一個往總號去。」他續道:「大少爺嚇得從後門逃跑,躲在繁錦布行,可那些工人發現了,如今將布行團團圍住,方掌櫃臨時封了門,那些工人還說要放火燒雜咱們的店鋪……」 聽著,趙宇慶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,也理解事情的嚴重性了。 人在氣頭上是沒有理智的,她想那些工人也不是說說而已,她得趕緊去繁錦布行瞭解狀況,解除危機,否則他們真會放火。 「我們走!」她毫不猶豫地道。 「小姐!」玉桂一驚,急忙拉住她,「太危險了,您別去呀!」 「我非去不可。」她拉開玉桂的手,「海豐跟著我便行,你待在這兒。」說罷,她旋身便疾行而去。 海豐見狀,趕緊跟銀江一起跟上。 來到繁錦布行,遠遠就看見二、三十個碼頭工人圍在店門口,他們都是長期幹粗活的人,個個身強體健,還手持棍棒地在門外叫囂著。 在大街的另一頭,不少人圍攏著看熱鬧,一個個交頭接耳地議論著。 「趙宇佐!出來!你這個孬種!快出來!」 「我們知道你躲在裡面,出來面對!再不出來,咱兄弟們就放火燒了你趙家的鋪子!」 她稍稍觀察了一下,發現帶頭的是一個膚黑精實的漢子,只要搞定他,應該就能解除危機,於是她鑽過人群,走上前去。 見她一個姑娘家突然出現在店前,大夥兒疑惑地看著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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